薛青自己倒了茶水,重新坐回搖椅上。
“這次的熱鬧焉子少爺看的可滿意?”她說道。
裴焉子道:“還可以,只是你沒有坐牢。”
薛青舉手道:“不要把我從這裡趕出去,我可不想去坐牢。”
裴焉子手在她眼前化了一個圈,道:“這裡不也是坐牢?”不得不躲在國子監不能出門。
薛青嘻嘻一笑,道:“這個是我選的,畫地為牢心甘情願,就不算是坐牢。”將茶一飲而盡倒在椅子上搖啊搖。
少年眯起的眼,搖椅咯吱咯吱的聲響,舉在手裡茶杯在手心搖搖晃晃險險卻不會跌落。
畏懼害怕怎麼會有,這少年只有得意啊,裴焉子笑了笑沒有再說話,繼續看手裡的書,似乎房間裡沒有多個人,更沒有那持續不斷咯吱咯吱的輕搖聲,室內小泥爐上水咕嘟咕嘟,茶壺裡茶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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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寢宮內躺在床上的睡著的秦梅皺了皺眉。
“看什麼看!”他沒好氣的說道。
“七娘你醒了。”索盛玄的歡喜的聲音傳來。
秦梅睜開眼看到穿著太監衣裳的索盛玄,眉頭再次皺了皺。
索盛玄忙道:“他們說我是西涼太子,不便來太后寢宮,我就換上這種衣服,這樣就不會被人發現。”似乎怕他不高興,“七娘,我擔心你啊,你不受傷則已,受傷肯定是很嚴重。”
能傷到秦梅的人多厲害,傷也自然很厲害。
秦梅看他一眼,道:“我說過只要能達到目的,別在意這些小事,你穿成太監,也不會就成了太監。”
索盛玄得到了誇讚綻開笑,在床邊坐下來,靠近他低聲道:“不是刺客,是薛青吧?怎麼回事啊?”
秦梅道:“當然是他,沒什麼,我要殺了他,他要殺我,就這樣。”說著抬起手,兩根手指並著夾著一片薄薄的裁紙竹刀,其上血跡已幹但沒有擦去。
如果沒有及時夾住,這裁紙刀就會穿透他的身子,帶走他的命,當然,這世上沒有如果,他秦梅當然不會被裁紙刀奪去性命。
索盛玄似乎鬆口氣,高興道:“就說嘛肯定是他,你怎麼可能被別人傷到。”
秦梅看著手裡的竹刀哼了聲,道:“下次絕不給他機會受傷。”只會要命。
索盛玄點頭:“七娘你最厲害了,你在這裡好好養傷。【△網w ww.Ai Qu xs.】”
秦梅看了眼四周,拔高聲音喊了聲來人。
“七娘怎麼了?”推門進來的不是內侍宮女,而是秦太后,她關切問道,“是不是又疼了?”轉頭要喊太醫。
秦梅道:“不是,不用喊太醫,姑姑,我要回家養著。”
秦太后一怔,小心翼翼道:“七娘,你傷的這麼重,家裡也沒人,還是讓小姑姑照看你。”
秦梅笑了,掀開被子伸手拍了拍腹部,道:“這算什麼重傷。”
索盛玄也跟著點頭:“是啊,以前還有比這更重的。”
以前!更重的!秦太后的臉色頓時蒼白。
嚇到了...索盛玄忙補充挽回:“娘娘別擔心,那是小時候,長大了就沒有了...沒有人能傷到他了。”
小時候!竟然還有更重的,秦太后的眼淚瞬時流出,想到秦梅心口的傷疤...他小時候到底怎麼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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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姑你放心吧,你多派些人照顧我不就好了,我還是想回家去。”
“這裡也是你的家啊,你爹忙照看不了你。”
“不用他照看我,只要他在就好,就是家,我已經很久沒有跟我爹住一起了。”
聽到這句話,秦太后再次流淚,毫不遲疑的站起來點頭:“好,你回家去住,你爹照看不了你,小姑姑給你足夠的人。”
秦梅展顏一笑:“小姑姑對我真好。”
秦太后抬袖子掩面:“小姑姑能再對七娘好,死也瞑目了。”說到這裡又一停,看著面前因為受傷面色更加白皙的少年,唇紅略褪,也並沒有影響他的美貌,“你小時候,不喜歡別人叫你七娘....我這樣喊你你不喜歡吧?”
五歲的小男孩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撅著嘴不滿意的吵鬧,家人要哄著勸著才才不讓他暴露。
秦梅道:“沒有啊,無所謂啊,叫什麼從來不重要啊。”嘴角彎彎勾起,如果叫七娘就是嘲笑,那把它變成尊敬畏懼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