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轉頭用胳膊撞著薛青,一臉嫌棄,“真是笑死人了。”
周延愕然,什麼人啊,這種場合是看衣服打扮的事嗎?又不是西邊的女眷們,真是鄉下人,眼皮淺啊....他的視線看向另一個少年,那少年個子高大,沒有盯著進出的客人衣裳看,而是踮腳看著湖景。
鄉下人看風景也好,這種堪比皇宮御花園的景色沒見過吧,周延心道,那少年回過頭,抬手搭著旁邊一個少年的肩頭,道:“看不清啊,這些小姐們怎麼走的那麼快?”
道不同不相為謀!周延抬手:“青子少爺,咱們幾個同窗在裡面,你看你們...”
薛青道:“學兄先去。”
周延點頭道:“你記得快些來。”又壓低聲音,“來晚了坐的位置不好。”
薛青說聲好看著周延進去了。
......
......
“周兄這裡。”
周延剛走進闊朗的花廳就有人招呼,他忙走過去。
這邊是國子監相熟的幾個監生們圍坐。
“青子少爺沒來嗎?始終沒有聽到他的名字。”他們問道。
周延道:“早來了,跟他的同鄉們在外邊...玩呢。”坐下來,在花廳裡遊走的侍女立刻斟茶倒酒,几案下都擺著火盆,暖意濃濃,周延一口飲了酒舒坦的吐口氣,“...青子少爺那些同鄉啊簡直粗鄙...聽說都是道試未過的。”將在外邊看到的說了,搖頭,“青子少爺跟他們混一起做什麼。”
監生們也跟著點頭。
“到底是少年人,不懂事。”
“來京城考試是必要的,結交也是必要的,不是少年只讀書的時候了。”
“他以往只在國子監,別人想結交也沒有機會。”
說著話廳內進來的人越來越多,王家的聚會當然不可能看風景遊園,天這麼冷也沒什麼可看的。
周延這邊諸人停下說笑認真的看著進來的人,主座王家的旁支子孫侄們已經在招待客人,王烈陽的一房的嫡長孫還沒來,廳內入座看似散亂但也極其有規矩,有的人被引到主座四周坐下,有的則主動撿了靠後的位子坐。
“薛青怎麼還不來?”周延道,向外看去,“王謹之在這裡還不夠資格安排座位,來晚了他們坐外邊...”
話沒說完旁邊傳來嗤聲。
“坐裡邊又怎麼樣?”
周延等人轉頭看去,見康雲錦幾人在附近坐下來。
“坐裡邊人人都認得他是誰了嗎?”他面容淡淡,帶著幾分譏嘲,“這裡又不是國子監。”
被趕出國子監,得罪了秦梅,竟然能來到王家宴席上,周延等人怔了怔,這是除了薛青外又一個,難道康雲錦這些人也有靠山?斟酌片刻,周延抬手施禮:“雲錦兄,別來可好?”端著酒杯挪到他們席上,剛低語幾句外邊一陣騷動,有七八個少年人湧進來。
“我們坐哪裡?”
“不要坐前邊,人多。”
“來這裡,這裡有空位,挨著門出去方便。”
他們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在廳內亂看找到認識的人打招呼攀談,顯然這裡並沒有他們的認識的人,但又不像其他新來的人那樣或者謹慎或者故作倨傲,他們像是這裡的常客一般輕鬆隨意。
“這就是長安府的那幾個。”周延忙說道。
“果然鄉下人...粗鄙啊。”幾個監生搖頭,又張望,“薛青和裴禽呢?”
那群粗鄙的鄉下人已經入座,身後並不見有薛青和裴焉子。
“謹之少爺。”周延眼尖看到王謹之從旁邊走過忙喊道,“可見薛青了?”
王謹之哦了聲,道:“我伯父讓人請去了。”
伯父,周延等人愕然,王謹之是王家的旁支,伯父叔父很多。
“是哪位王家老爺?”康雲錦問道。
王謹之笑道:“當然是王相爺。”
這邊略安靜一刻,王謹之沒有再停留急匆匆過去了,周延等人的視線追隨著他,那邊主位還空著,廳內的人都對著坐到主座四周的人指點議論羨慕....
有什麼好羨慕的,跟王家的長孫坐一起有什麼了不起的,人薛青直接被王相爺請去了。
康雲錦冷笑:“不過是有個好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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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千三,一個月又過去了,頗有些悵然,這一年只餘下兩個月了啊嚶嚶嚶,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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