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綵棚被官兵圍起來不允許人靠近,散落狼藉一片,被砸到的民眾被單獨的圍攏在一旁……森森的刀槍對準著他們,嘈雜依舊但卻多了幾分莫名的凝重。
“..圍著我們做什麼啊?..”
“…我要回家了…”
因為被砸到頭髮衣衫凌亂身上還懸掛著彩條碎屑,先被砸到又被刀槍對著,他們的神情變得惶惶不安面色慘白,並不是所有人都被這樣對待,那個受傷的年輕人雖然也被圍著,但氣氛卻不同。
刀槍沒有對著他,官兵們不敢靠近,幾個官大人圍著,神情肅重但又帶著幾分恭敬…..兩個拎著藥箱的大夫在給他包紮傷口。
見多識廣的京城民眾已經猜到這年輕人身份不一般,城門時殃及池魚的道理大家也懂。
“…這個倒塌與我們無關啊…”
“…要問去問綵棚的掌櫃…”
這個不用大家提醒,綵棚所屬的商鋪老闆已經被在一旁詢問了,老闆哭天搶地指天指地發誓自己的綵棚用了真材實料,每三日加固一次….
“上次颳大風掀翻了陳李記的綵棚我們的都沒事…”
“.這次真是被人撞壞了…”
老闆喊道又對著四周拱手。
“..鄉親們可都看到了…是這兩….”
話出口,老闆的視線掃過被幾個官老爺圍著的年輕人…..眼神滴溜溜轉,又看向那邊被官兵圍著的一群…..什麼人可以惹什麼人不可以,在京城裡討生活可是要清楚明白的。
“一個監生…那個監生…”他抬手指著去,“就是他撞上我家的綵棚才塌了。”
隨著他的所指所有的視線都看去,似乎那手指落在誰身上誰就倒黴,被官兵圍著的民眾也唰的分開,將一個穿著黑袍大袖國子監服的倒黴蛋展現在人前。
圍著秦梅的幾個官大人也看過來,見那少年面色平靜,看似雲淡風輕,但薄薄的嘴唇緊緊繃著,透露出他內心的緊張….這種強裝鎮定的小把戲哪裡能瞞過他們的眼。
“不是我一個人撞的。”那少年說道,看著那邊的秦梅,然後薄唇再次繃緊不說話,任爾東西南北風我問心無愧巋然不動。
倔強又委屈…..民眾們已經說了這兩人在街上奔跑打鬧,所以不是他一個人的錯。
小小年紀就一副酸儒姿態,官大人們心裡暗笑,這種姿態他們見得多了。
“誰撞的我們自會查。”一個官員說道,“你也不用急的撇清自己…”
他的話沒說完,街上傳來拔高的聲音。
“不管是誰撞的,這都是意外,何來的撇清!”
官員皺眉看去,見街邊的官兵外幾個同樣穿著官袍的男人走來,國子監的那群人。
“康大人..”那官員施禮。
官兵沒有敢阻攔,康岱帶著人沉著臉走過來。
“….受傷的民眾我們國子監負責醫藥費..這個綵棚造價多少我們也負責賠償。”他道,“這場意外既然是我們國子監的監生打鬧引起的,我們國子監會承擔一切責任。”再看向這三個官員,“但你們要因為一個監生受傷就要帶走另一個,不行。”
官員皺眉。
“兩人打鬧的事,我會親自查問。”康岱接著道,“待國子監查問清楚了,再各自告官打官司….斷不會讓這兩個監生毀了國子監的聲名。”
聽起來義正言辭的….先從國子監除名,罰了監生身份…再交給他們五城兵馬司…官員嘴角彎了彎,這國子監也能撈個好處搶個表現,免得被秦潭公追責,這些官場把戲大家都心知肚明,有好處大家一起分,你要斷別人前程如殺人父母,尤其是國子監這群文臣….撕扯起來好麻煩。
官員轉頭問一旁的差役:“查清楚了嗎?”
一個差役聞言上前:“查清了…這邊架子斷了一根骨架,最主要的那根..也是巧了。”伸手指著斷裂的木架樁子,“這位少爺的是正好撞上來,被這斷裂的竹子刺中…喏,木架上還有血跡。”
總之都是巧合,官員點點頭:“康大人,你也聽到了,如果沒有突然的撞擊是不會倒塌的,秦少爺也不會受傷,這件事雖然是意外…..”
“這件事不是意外。”
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
嗯?官員皺眉不悅看去,這是在質疑他的論斷?什麼人?待看到穿過官兵走來的一隊人馬,頓時便撫平了眉頭。
“段大人。”他道。
段山沒有看他徑直走過去,站到那負責檢查的差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