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傷的如何?”
陳盛上前一步,看著從內裡慢慢走出來少年問道。
“傷的不輕。”薛青道,“如果不是篤大人他們及時趕到,我只怕已經變成刺蝟了。”說著笑起來。
變成刺蝟並不是好笑的事啊,陳盛看著穿著褻衣的少年,少年的頭髮披散,溼漉漉的,顯然剛洗了,褻衣很厚,寬大,將身子罩住。
“怎麼這時候了,還洗頭啊。”陳盛神情複雜道,伸手扶住薛青,受傷了啊自己洗頭,那得多難啊....
“頭髮上有血。”薛青道,“習慣了。”
因為女扮男裝隱藏身份所以習慣了一個人照顧自己嗎?陳盛默然,退後一步撩衣跪下,俯身叩頭。
“臣,萬死。”他低聲道。
薛青慢慢的走到床邊坐下,道:“萬死的應該是殺我的人。”然後才看向陳盛,“相爺請起。”
陳盛沒有起身,道:“臣護主不利,萬死難咎。”
薛青輕嘆一聲,道:“相爺覺得跪著心裡好受就跪著吧。”不待陳盛說話,又道,“是秦潭公做的嗎?”
陳盛俯身在地,感受著那女孩子的視線落在身上,他的頭更低了幾分,道:“不是。”
不是?薛青沒有說話。
“...是宋元。”陳盛接著道,“宋元的安排。”
薛青嗯了聲,道:“沒有秦潭公,宋元哪能安排。”
陳盛道:“秦梅也參與了?”
薛青道:“他來當黃雀的,篤大人他們把我從長街救出,他堵在街口等著呢。”
陳盛抬起頭道:“萬幸篤大人在。”長嘆一口氣。
薛青道:“有篤大人他們在,秦梅沒能殺了我。”再次伸手請陳盛起來說話,這一次陳盛沒有再堅持,起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聽薛青繼續道,“不過我們也沒殺了他,殺了他我就從受害者變成施害者了,殺了他沒什麼用,反而更不利。”
陳盛看著她道:“殿下在那種狀況下還能如此理智。”欣慰又心痛。
薛青笑了笑,道:“現在最大的問題是,秦潭公是知道我的身份了?還是隨意而為之?”
陳盛道:“殿下放心,這次並不是因為殿下身份而引來的襲殺,純粹是因為秦潭公飛揚跋扈肆無忌憚久矣,宋元等人才敢如此做,以圖震懾眾人。”
薛青看著他哦了聲,點點頭:“這樣啊,那就好。”又一笑,“那我這傷倒也沒有白傷。”
陳盛看著這少年臉上的笑,低頭道:“怎會願以殿下的傷來換取什麼。”聲音啞澀。
薛青笑道:“我知道,我說笑呢。”點點頭,“只是苦中作樂,險中求利,事情已經這樣了,就不想它沒有發生怎麼樣,還是想它發生後能得到什麼吧。”
陳盛應聲是,深吸一口氣抬頭,道:“秦潭公此舉動了王烈陽的逆鱗,他現在與我們同心協力要奪秦潭公權,此時不管是助力還是民心都到時候了。”
薛青嗯了聲,道:“那我就不管了。”說到這裡又嘿的笑了,“這次是真不管了,我傷重躺在家裡,不再問青霞先生的案子,不在人前,總不會還有人跑來殺我吧。”
這孩子還在說笑,陳盛神情複雜,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嗔怪,隨著嘆口氣道:“不會了,殿下好好養傷,什麼都不要管了。”又停頓一刻,“只待入朝,。”
這入朝指的就不是薛青薛狀元身份了,而是寶璋帝姬。
薛青點點頭,伸手按住胸口,眉頭微皺。
是傷口在疼吧?
“傷的到底如何?真不用太醫看嗎?殿下放心,這太醫是信得過。”陳盛道,第一時間就派來了大夫,但薛青沒有讓近身,只讓安排對外說傷重,做出治病的樣子就行。
“不用擔心,我這是傷不是病,歐陽先生是五蠹軍中治傷的高手。”薛青道。
陳盛點頭應聲是沒有再強求,起身告退讓薛青養傷歇息:“請殿下放心。”
薛青道:“放心啊。”又一笑,“說起來當初李知府那時候只說大人大人,也不說大人是誰,我心裡的確是不太放心...”
陳盛抬頭看她,似乎沒聽明白。
“...進京之後才知道原來大人是相爺。”薛青接著道,“我就放心了。”
這個啊,陳盛垂頭施禮:“臣慚愧。”
薛青道:“相爺不要自責了,現在這樣也很好,去做事吧。”
陳盛應聲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