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一北的臉色徹底黑了。
紅著臉在浴室裡不甚熟練地完成了清理工作,謝一北還算慶幸,雖然曾白楚做起來一晚上都是不管不顧弄得他到最後幾乎是昏了過去,好歹之前還讓他用了KY,沒受什麼嚴重的傷。而且也沒什麼虐待之類的怪癖。比起他之前來的路上抱著的幾乎是獻身般的祭品的心情,這樣的結果已經比他想象的好了太多了。
想著想著,謝一北又忍不住自嘲地輕笑一聲。
還真是賤啊。
用彆彆扭扭的姿勢從浴室裡走出來,謝一北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他今天還要上班。
從落在浴室門口的衣服堆裡翻出手機,已經沒電關機了。謝一北撲到電視前按開了開關,第一個看到的節目正是午間新聞。
哀叫一聲,不顧在案板上被翻來覆去摔打了一夜的痠痛,謝一北慌慌張張套上褲子穿上衣服往醫院趕。只可惜身體狀況不允許,主觀能動性再強他也跑不快,明知是錯覺可總覺得身體裡面有什麼東西,讓謝一北走路都有點一瘸一拐的。
匆匆趕到了醫院,迎接他的自然是姚泊的一通好罵。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前陣子莫名其妙請假三天就算了,看在你平時工作認真就不計較,這次不來了連個招呼也不打!你的工作準備交給誰負責?忙不過來耽誤了病人的病情你承擔得起這責任嗎!”
謝一北縮了縮脖子,低頭一聲不吭地聽老妖婆發火。在手下幹了快一年也算是要摸清她的脾氣了,跟她道歉是沒有用的,等她把火發完自己就好了。
“小方也是的,今天怎麼也突然一聲不吭就不來了,你們倆還真會挑時候,都去趕集了麼這是!”
“那個……方醫生怎麼也沒來?”謝一北小心翼翼地開口。
“誰知道,打電話也一直沒人接,到底是年輕人,一點責任心都沒有!”姚泊罵夠了,看謝一北臉色蒼白,本就纖瘦的身體套在白大褂裡更顯得單薄,好像風一吹就要倒了似的,倒也稍微消了氣。“算了,下次生病請假也沒什麼,至少要提前打個招呼,別一聲不吭就不來了!撐不住也別硬撐,不行就回去吧。”
“姚主任,我沒事的。”謝一北低低地說,嗓子還略微有點啞。
“你這幅病怏怏的樣子怎麼給病人治病?不是敗壞醫院的形象麼?”姚泊皺著眉頭擺了擺手,“行了行了,還嫌病得不夠就把你區域的房查了,查完滾回家休息去!”
“謝謝姚主任。”謝一北苦笑一聲,去辦公室拿病歷。
強撐著查完房,知道自己的狀態實在太差,謝一北嘆了口氣去換了衣服,難得奢侈地打車回家。
開啟門鎖,程函居然不在。謝一北也不知道自己是隱隱失望還是鬆了一口氣,找出充電器給手機充電。
剛充了沒幾分鐘就忍不住拔下來開機給方盈打電話。謝一北知道方盈也算是個性格穩重懂事的女孩,不會無緣無故礦工,怕是出了什麼事。
連著不依不饒打了五六遍,鈴聲都快要聽吐了,電話始終還是沒人接。謝一北終於放棄,重新插上充電器,盯著手機不知不覺就發起了呆。
*
“楚哥,幹什麼這麼突然地把我找來,出了什麼事麼?”方盈一看到曾白楚就開口問道。
早上她如往常一般去醫院上班,走到門口時卻被等在那裡的程函給“請”了來。程函只說曾白楚有急事找她,沒容她跟醫院打個招呼就把她帶來了這間茶館,語氣和手段之強硬不得不讓她心生疑慮。若不是知道程函是跟了曾白楚幾年最信任的手下,放在別人身上,這簡直就是綁架。
這些年來和程函光是照面都打了不少次,兩人多多少少也算熟。程函只是靜音了她的手機放在桌上,讓她等楚哥過來。再問起別的,他便一臉為難的神色。方盈也知道從他那裡恐怕問不出什麼了來,只好耐下性子靜靜地等。
這是方盈最喜歡的一間茶館,以前和曾白楚也一起來過。裝修是極古典的中式風格,桌子都是用竹子做的,風鈴雕飾著細緻的花紋。擺在面前的是上好的白毫銀針,杯中滿盞浮茶乳,銀針挺立,湯色清澈,是方盈最喜歡的茶。
只是此刻她心情浮躁,再好的茶也品不出滋味來。
終於等到了曾白楚來,看到他的那一刻,方盈略微焦慮的心情反而平定了下來。這也就是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執拗地跟隨著曾白楚的原因。好像只要在這個人身邊,就會有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他的沉默下隱藏的是怎樣的溫柔,她自認為比誰都清楚。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