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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兒,曾白楚跑到最後連呼吸都完全平緩下來了,後面那人卻喘得跟個拉風箱似的,額頭上都出了薄薄的汗。

看了眼表,時間也差不多了。平時他自己能跑3圈的,帶著這人只跑了一圈。

曾白楚已經根本是懶得吐槽了,一言不發往平時吃早餐鋪走去。謝一北慢慢走著平息著呼吸,看著前頭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那人,真想把他剖開看看裡面到底是個什麼結構。

“這邊是去哪?”謝一北問。

“吃早飯。”頓了頓,曾白楚又道,“你可以回去。”

開玩笑,都這麼千辛萬苦跑到這了,怎麼能不一起吃飯。謝一北果斷地搖搖頭跟上,雖然這動作自顧自走在前面那人看不見。

說這是一個早餐鋪都是言過其實了,不過是個小攤子,城市裡隨處可見的那種。老闆在路邊支起幾張油膩膩的桌子,放上一摞同樣黏膩的十張有八張斷了腿的塑膠四角板凳,用燒得焦黑看不出原材料的爐灶就做起早餐來。不過是些豆漿油條,稀飯雞蛋。快要上早班前這一會兒正是高峰期,西裝革履的白領,揹著書包的學生,帶著孩子的大媽,在這吃飯的什麼人都有。

倆人剛來到桌邊,正好有兩個搭伴上學的學生吃完走開了,便在空位上坐了下來。老闆顯然已經認識了曾白楚,熟門熟路地招呼了一聲:“還按平時的來?”

沒有老闆那麼熱情,曾白楚只是點了點頭,那頭就忙開了來。

“自己去點。”曾白楚道。

看來曾白楚每次早上出來晨跑都是在這裡吃飯的了。謝一北去了老闆的小攤子旁,要了一籠小籠包一碗沙湯,又趕緊坐回了位子上。

老闆的動作極是麻利,一人招呼了兩張桌子,下鍋炸油條,盛粥送包子,打蛋拌沙湯,謝一北看得眼都要花了,他卻絲毫不見慌亂。胖胖的身體快速地穿梭來去,手上的動作簡直就是門藝術。肩上還搭著條毛巾,要是再換身裝束,活生生就是古代的店小二。

謝一北看得很是高興,笑呵呵地轉過頭跟曾白楚感慨:“上小學的時候我同學都是在這樣的小攤子旁吃,我爸媽都不準,說不乾淨。有時候去學校去早了,大門還沒開,我就站在路邊的小攤子一直盯著那老闆看他做吃的,有一次看得那老闆直發毛,拿了兩隻包子問我是不是餓了。”

意料之中地曾白楚沒有回答,只是用極小的幅度微微勾了下嘴角,表示他聽見了。

兩人點的早點很快就送了上來。謝一北略微有點潔癖,看著那油乎乎的桌子總有點縮手縮腳地胳膊不敢往上搭,只好彆彆扭扭地抬著胳膊用筷子。抬頭看對面的曾白楚也是這個姿勢,拿著筷子的胳膊卻在半空懸得穩穩的,一臉嚴肅地啃著油條。

低頭喝了一大口沙湯,結果卻燙了舌頭。有點狼狽地吹著氣吞了下去,謝一北莫名卻開心得很。幾年前他還吃著精緻的早餐,偶爾想起曾白楚時覺得這輩子再也不會和這人有什麼交集,只能自我安慰錯過也是一種不會失去。誰能想到現在卻和他坐在路邊,喝著漂著汽車尾氣的豆漿吃著八成是地溝油炸出來的油條。生活真奇妙。

這麼一心情好的結果就是他跟打了雞血似的持續了一上午地笑呵呵的表情,和人說話也是異常的熱情,笑得心胸科的同事都毛骨悚然。都說小謝心情好是一回事,平時那麼溫和的一人總笑得跟撿了錢似的怕不是真撞邪了。只可惜他只精神了一早上剛吃過午飯就開始犯暈,起了個大早又被狠狠蹂躪了一番四肢痠軟——好吧只是體質太差隨便跑跑就腰痠背痛,趁著這會兒不忙趴在辦公桌上小憩,少不了被許方曉冷嘲熱諷一番。只不過在看到了垃圾桶裡那三四個自動販售機裡的咖啡紙杯後,許方曉雖然還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把他訓了一頓,卻找了自己的大衣給謝一北披上。謝一北睡得迷迷糊糊地想,這孩子說話總是這麼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不曉得尊重老師太討人厭了點,卻還真是挺會體貼人的。

不過經過這麼恍恍惚惚的一天,謝一北也還是下定了決心。美色什麼的可以留在家裡慢慢欣賞,出門鍛鍊什麼的還是算了。

漸漸的曾白楚也來得越來越勤了,一個星期有一半的時間都呆在他這裡。雖然來去從不打招呼,有時也是深夜才一身酒氣地出現,謝一北卻反而還挺開心,他都忙成這樣了還記著要過來。

雖然沒有專門要搬來同居的意思,曾白楚放在這邊的東西也慢慢多了起來,每次換下的衣服也就沒有再帶走。謝一北也就悄悄地把兩人的衣櫃合到了一起。兩人的衣服都不算多,一人佔據衣櫃的半壁江山,外套襯衣甚至內褲襪子都是兩邊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