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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許方曉耐著性子聽了半天,忍無可忍打斷了他:“你就沒別的想跟我說的了?”

“別的?”謝一北微微歪了下頭,突然恍然大悟,補充道:“過去了記得少說話多做事,基本功要做好,不要隨便跟患者還有家屬解釋病情,也不要被聽到醫學意外的閒聊——不過我覺得這些你應該都是沒問題的啊,不過你的脾氣還是要改一改,太……”

“你就沒想過,要讓我繼續留下來跟你麼?”許方曉停下了筆,輕輕說。

“你想留在心胸科?”謝一北有點疑惑,“其實我是不建議你一直呆在一個科室的,你現在的階段還是要均衡發展。況且心胸科專業性太強,一旦有手術都是大手術,我也只能當助手,恐怕你都很難有機會上臺。在這邊實習期很難進入狀況,只能跟著我查查房寫寫病歷什麼的,其實不太划得來的。”

“可我還是比較想跟著你。”

“真是小孩子。”謝一北笑了起來,“你成績這麼好能力又強,去哪個科室我都會幫你說上幾句推薦推薦的,帶教醫生不會為難你的,放心啦!”

“你真是……”許方曉氣極無語地瞪了他半天,把病程記錄往他手裡一塞:“那還真是謝謝你了!我去上廁所!”

謝一北看著他明顯情緒不對大步走開的背影,疑惑地摸了摸鼻子:“這是怎麼了,突然就這麼陰陽怪氣的。”

小孩子真是難搞。謝一北嘆氣搖了搖頭,無奈地在心裡下了結論。

雖然有點鬱悶許方曉怎麼莫名其妙地跟他鬧了頓脾氣,謝一北一整天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的,走哪都笑眯眯的跟撿了錢似的,看著雪白的牆壁都覺得上面畫滿了桃心,連老妖婆在他眼裡都愣是嫵媚了幾分。

當然,要是許方曉這個狀態心胸科的醫生護士恐怕都會避之不及生怕他是撞邪了,擱到平時就好脾氣的謝一北身上,大家也只當他是有什麼好事,湊過來調侃他幾句。謝一北正陽光燦爛著,別人說什麼他都點著頭笑呵呵地照單全收。

雖然知道接下來的日子可能還是跟他幻想中的和曾白楚的二人甜蜜同居生活相距甚遠,不過謝一北最大的優點就是樂觀,很能自我安慰。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這兩天的相處就很不錯,謝一北自我表揚道。

如果沒有這一點自我安慰的精神,他恐怕很難熬過那麼多個日日夜夜——那些孤身一人在海外求學的日子,那些收到噩耗歸來後發覺生活已經是滿目瘡痍的惶恐,那些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在一室一廳的小房子茫然地度過的一天又一天。

他的生活就像是被他養死了一棵又一棵的仙人球——拼命地想照料,拼命地想讓它活得很好,太過用力卻只是適得其反。等有一天發現它已經乾癟了的時候,果皮裡都已經空了,只剩下帶著泡沫的噁心的汙水,根已經爛透了。

他本來以為生活就會這樣一天天平靜地過下去,儘量充實儘量快樂,無所謂幸福不幸福。

後來才發現,原來自己心臟的陰影裡還一直藏著一個人,他一直沉默地躲在角落裡,不曾開口不曾言語。

直到他突然從陰影裡走出來的那一刻才意識到,也許這麼久以來的平淡和寂寞,只是為了儲存足夠的溫柔。以防某天一覺醒來,發覺他就在身邊。

有的時候說話也是項鬥智鬥勇的體力活,言辭恭敬還要寸步不讓。幸好刀疤臉也算是個乾脆的性格,沒怎麼磨嘰兩人就談攏了價格。

揉了揉眉心,曾白楚道:“青爺最近如何?”

電話那頭刀疤臉哈哈大笑:“你倒還挺關心他啊,真出乎我意料。”

“不過是詢問句故人而已。”曾白楚淡淡道。

“你放心,在我這裡虧待不了他,我可疼他的呢。你就安心在國內一展宏圖吧,他既然歸了我管,自然不會讓他再出去拋頭露面。”

有了這一句曾白楚也就乾脆地不多問了,連寒暄都省去了便說沒事便掛電話了。

“喂,等等,你都不關心關心你那小姑娘?”

“小姑娘?”曾白楚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

“青爺的女兒啊,整天跟你屁股後面那個。”

“方盈啊。她怎麼了?”

“沒怎麼,老老實實上學呢,只是個小美女一天到晚陰沉著臉看著我也心疼啊,人家可是想你呢,你也不給她打個電話慰問慰問?你放心,老的我要了,小的我沒興趣通吃,只要別惹出麻煩,她你愛怎麼整怎麼整。”

“跟我沒關係。青爺的女兒你照顧好就行了。”

“曾白楚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