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把筆一丟,再沒有看謝一北的反應,曾白楚向門口走去。
門關上了。
閒庭信步地慢慢晃悠出了小區,程函已經到了。他一上車,程函就苦著臉哭訴道:“大哥,你也太會找地方躲了,你不知道,我們這幾天都快把H市給翻過來了。電話幹嘛不開機?”
見曾白楚沒有要回答的意思,他也只好識相地閉了嘴。開玩笑,現在不比在電話裡,他可沒那個膽子當著曾白楚的面廢話多
“直接去青爺那吧。”曾白楚說。
一絲驚訝劃過了程函的眸子,不過他也沒問,應了聲是就往青澤幫總部開去。曾白楚的性子他清楚,他想解釋的話自己就會說,懶得解釋時自己再怎麼問也不會開口。
到青爺那的時候沒想到的是方盈也在。此時的方盈已經出落成盈盈一美女早就不是原先那半大的丫頭了,卻還是和以前一樣一看到他就高興地撲過來,忌諱著自個兒老爸在場才沒有跳起來去摟曾白楚的脖子,只是挽住了他的胳膊,只是聲音裡還是掩不住的高興。
“小楚哥哥,好久好久都沒有看到你了。”
方盈從小就愛黏他,幾乎是他半個妹妹。儘管如此曾白楚看到她也只不過鬆動了眼神,做了一個外人看不出變化只有熟人才覺得溫柔的表情:“是好久不見,小盈又變漂亮了。”
方盈太過高興,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鬆開他的胳膊,像只小鳥一樣又飛回方子青的身邊,撒嬌地從後面摟住他的肩膀:“爸爸~”
“好了好了,你先下去,等會兒讓小曾去陪你。”方子青笑著拍了拍她的胳膊,眼神中是要溢位來的寵溺。
任誰都知道,方子青是出了名的寵女兒。也有不少人知道,方盈對一大票追求者不冷不熱,唯獨喜歡纏著曾白楚。兄妹也好情人也好青梅竹馬也好,哪怕僅憑這一層關係,也已經是曾白楚極重的一枚籌碼。而憑曾白楚的能力,他甚至可以不需要這些。
“青爺。”方盈一出去,曾白楚就恭恭敬敬地低下了頭,眼睛看著地面。方子青也收起了慈父的笑容,一聲冷哼。
“還知道叫我青爺?手機關機去了哪裡,這幾天叫我好找。”
“謝青爺關心。只是隨便找了個地方休息了幾日養傷。”
“養傷。”方子青冷笑了一聲。“你去哪裡養傷能比回來好?”看著曾白楚不卑不亢貌似恭順地低著頭的樣子,也說不清自己是怒火更盛還是氣得都懶得生氣了。“算了,衣服脫下來我看看傷口。”
曾白楚抿了抿嘴唇,沒有動作。
“怎麼,傷口還看不得了,我的話你也不聽了?”
曾白楚沒有答話,只是抬手脫掉了上衣,露出上身。右肩的傷口被謝一北細緻地包好,早已經不再流血。那人還惡趣味地在上面繫了個蝴蝶結。曾白楚其實早就發現了,只是也懶得去管它。
方子青終於站起身,走到曾白楚身邊,伸出手去撫摸他的傷處,用手指一寸寸拂過乾淨的紗布,像是在心疼一般。突然手指一用力,重重地戳了傷口一下。曾白楚一聲不吭,血卻又緩緩地滲了出來。
看見了那血紅的顏色在紗布上氤氳開來,方子青唏噓了一下:“怎麼這麼不小心,還是讓自己受傷了。”眼神中卻是止不住的興奮,手又緩緩下滑,撫摩著他結識的肌肉,婉轉摸到了他的胸膛。
曾白楚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聲音卻帶了一絲忍耐:“青爺……盈盈還在外邊。”
方子青面色不善地看了他一眼:“那又如何,你非要在這個時候說這個?”手卻放了下來,似是帶了怨氣般的轉身就走。直到回到椅子上坐好,才恢復了原來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說說吧,這次怎麼回事。”
“是,青爺。”曾白楚面不改色地把衣服穿好。“那日我與洪二約的茶館見面交易,正進行到一半洪二突然襲擊過來。幾分鐘後條子也來了。我懷疑是有內奸。”
“哦,怎麼說?”
“洪二為人狡詐,貪生怕死貪圖名利,無緣無故和青澤幫作對,定是有人許了他什麼好處,不然就是被人逮了把柄。洪二的勢力範圍也是在H市附近,本市沒有人有這個能耐挑戰青澤幫,要是外邊的人,也不會選擇洪二這種水平的合作物件。而且這次條子來的太快,必定是有人舉報,屬下跑得快,聽說洪二的人已經不少被逮進去了,就斷不會是他所為。剩下的只有內奸一條解釋,交易的時間地點都是臨交易前幾個小時定下的,怕還是自己人傳出去的風聲。”
方子青聽了,不予置評,只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