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什麼錢,買不起太貴的戒指,但這是我對你的誠意。我這輩子就求這麼一次婚,不會再有下一次了。想來想去,我只想到這種方法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如果就這樣離開你,我會不甘心,所以就想著,無論如何都要再試最後一次。如果你還是執意要和我劃清界線,以後我不會再來找你了,還你清靜。”
柳非煙垂眸,把自己想要說的表達完整。
她想陪他一生一世。
那天晚上和林落攤牌後,她突然間覺得世事無常。
如果不是林落提起,她不知道自己和林落早在十五年前就有了交集。
原本她和林落有那麼深的緣份,最終林落卻把夏煙雨當成了她。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夏煙雨的替身,誰知剛好相反。她和林落之間的恩怨情仇,到頭來不過是一場陰差陽錯。
她怕自己和沈妄言也落得這樣的結局,怕有一天他們分開、在她死心後,他才跑過來告訴她,這時不該放開她的手。
沈妄言遲遲沒有給柳非煙答案。
柳非煙也不著急,叨叨不休地說起了她和林落十五年前的那段過往。
“當年我還小,根本不曾料到自己救下的男孩在將來的某一天會救回自己。沈妄言,你不覺得人生很玄幻嗎?抓住眼前人,是心之所向,我不希望……”
她還沒說完,就見沈妄言對她伸出手掌。
她不明所以,怔傻地看著沈妄言。
“你求婚,不是應該給我戴上戒指?”沈妄言勾唇淺笑。
見她還兩眼發直地看著自己,傻里傻氣,他莞爾:“傻啦吧嘰的,不想嫁我的話,就算了……”
“不、不是,我,我我就是太高興了。”
柳非煙又哭又笑,胡亂抹了一把眼淚,忙抓住他的一隻手,就想往他手指上套。
沈妄言再次無語:“男人的戒指是戴右手嗎?”
“啊?”柳非煙再次傻眼,忙抓住沈妄言的左手,懊惱地嘀咕:“我這不是第一次給男人戴戒指嗎,高興壞了,戴錯了。”
她忙著往沈妄言的無名指上套戒指,卻發現尺寸太小了,橫豎戴不進去。
她愈發的窘迫,悄悄看向沈妄言。
“這就是你的誠意?”沈妄言不滿地瞪柳非煙一眼。
居然連婚戒的尺寸都不對,這個女人還能把這樣的大事給搞成這樣,說她是奇葩,還是抬舉了她。
“我這不是沒錢嗎,只買得起這對銀戒。那家店也沒說戒指有尺寸大小,我的那枚都能戴進去……”
柳非煙心虛,聲音越來越小。
現在想來,大概是店主覺得她太窮酸,哪還管尺寸大小,無非就是瞧不起她罷了。
“你說你能辦成什麼事?”沈妄言接過銀戒,越看越覺得這枚戒指土氣,這樣的婚戒,他怎麼戴得出手?
“要不我找他們調整一下大小吧。”柳非煙想要收回男戒。
沈妄言卻收了手:“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的道理。行了,我不嫌它醜,到時讓文澤調一下大小即可,不是什麼大事。”
柳非煙高興地點頭,還是覺得這次求婚的事太過順利。像做夢一樣,不像是真的。
沈妄言不是一直推開她嗎?
她以為這次自己的求婚會沒有結果,已經做好了離開他的準備,沒想到孤注一擲的結果,會有料想不到的驚喜。
“你怎麼會突然間答應我的求婚?”她挽上沈妄言的手臂,道出心中的困惑。
“你不是給我下了最後通牒嗎?我如果不答應,你就要離開,我不想成為第二個林落。倒是林落一句話點醒了我,我不想走他的老路。”
沈妄言摸摸柳非煙的頭。
柳非煙幸福地靠在他的肩膀,突然想起他推開自己一事:“那你為什麼一定要跟我分手?到底有什麼原因?”
“不是什麼大事。就是爺爺給我找了一樁門當戶對的婚事,讓我和你分手。我也怕你嫁進豪門不適應,想還你清靜的生活。別看上流社會表面光鮮,其實內裡骯髒,我不想把你也給弄髒了。”
沈妄言似乎早料到她會問這個問題,答得滴水不漏。
柳非煙覺得事情不會是這麼簡單。偏偏沈妄言不想說真話,她也不好再繼續追問。
以後有的是時間,相信總能找出真正的答案。
“這對戒你花多少錢買的?”沈妄言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
柳非煙有點窘:“兩千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