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還有影片呢。對了，是阿言以導演的身份，攜同劇組其他工作人員在國外跑宣傳。其實獲獎提名上個星期就已經出來了，只是現在才爆出來。”薛素素激動得聲音都在抖。

她早該猜到的，在這種關鍵時刻，沈妄言怎麼可能什麼也不做？

柳非煙還有點懵，她點開影片，果然看到沈妄言意氣風發地率著一眾劇組成員跑宣傳的畫面。

這麼大的事，他也沒跟她商量。作為本片的女主角，她也該盡一份自己的綿薄之力才對。

“非煙，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阿言是知道你要忙拍戲，抽不出空。而且這國外電影節參展的事情，變數太多，他大概也沒信心。估計是怕到最後沒什麼收穫，才沒有通知你吧。這一次哪怕什麼獎都沒拿，三項提名已經足夠打臉了，尤其是韓如意那個臭表砸！”薛素素興奮得不得了。

毫無疑問，最近黑柳非煙的主謀就是韓如意。

而現在沈妄言用實際行動打臉。韓如意說柳非煙演技不好，柳非煙卻能最佳女主角提名，打臉啪啪響，以後看韓如意還怎麼在媒體跟前得瑟。

《後宮傳》劇組工作人員也收到了訊息，紛紛跑過來向柳非煙道賀。

商秋雲看到這等陣仗，諷刺地揚聲道：“前幾天都對非煙擺臉色，現在跑來巴結，這就是人性吶！”

她說的可是一點也沒誇張。

關於柳非煙的黑料滿天飛，再加上沈妄言一直沒有出面，所有人大概都以為柳非煙被沈妄言捨棄了吧。

於是眾人看柳非煙的眼神就變得很微妙，所謂狗眼看人低，不過如此。

曾對柳非煙擺過臉色的某些人被商秋雲這麼一說，自覺理虧，灰溜溜的，夾著尾巴跑了。

這時木森走了過來，對柳非煙道：“打了一個漂亮的翻身仗，不錯。剛才沈總打電話過來，讓你飛一趟y國。你身為《失散》的女主角，既然提名了，無論能不能拿獎，都該親自去一趟才行。”

柳非煙整個人都還暈暈乎乎的，她茫然點頭。

木森見她這樣，失笑道：“你這叫傻人有傻福。雖然我不喜歡沈總這個人，但他對你的事倒是很上心。”

也就只有沈妄言有這樣的遠見，才會把影片一早拿出去參展，在最關鍵時刻給柳非煙洗白，這樣的情誼，不是每個男人都能做到。

這一點，值得稱頌。

柳非煙就這樣被薛素素帶出了片場，她整理好自己的衣物，簡單收拾了行裝，而後才茫然道：“我沒辦簽證！”

小白聽得這話笑了：“夫人的簽證一早就辦好了，沈總做事早有準備，現在只要趕往y國就行了。”

“我的英語也不大行。”柳非煙有點苦惱。

“這不是有沈總在嗎？夫人不必擔心，沈總會一直陪在夫人身邊的。”小白笑著安撫。

柳非煙變得沉默。就是因為沈妄言幫她打點好了一切，她才感到迷茫。

她和沈妄言之間本該斬斷的，現在怎麼會越糾纏越深呢？

如果她和沈妄言同時出現在國際電影節上，媒體大概又會拿他們過去的事做文章吧。

她橫豎想不出結果，就被小白帶到了機場，乘坐專機前往y國。

才下機，她又接到商秋雲的電話，商秋雲興奮地跟她說，因為《失散》上映時間還沒完，又因為獲得三項提名，經這個訊息一刺激，票房突然就衝上來了。

只不過一天時間，就入賬三千萬。

雖然比起一般的商業電影來說差太遠，但好歹也算是逆襲。

柳非煙聽著商秋雲興奮地跟她報喜訊，她也想笑。等到掛了電話，看向前方時，就見沈妄言站在人來人往的機場，對她笑得溫柔。

他長身玉立，在那麼熱鬧的人群中，依然是卓爾不群的存在，只肖一眼就看得見他。

無論走到哪裡，他都是眾人頻頻回顧的物件。

而他周遭的一切，都淪為他身後的灰白布景……

柳非煙臉上的笑意漸漸散去，突然間不知該怎麼面對沈妄言。

她恨他恨得要死，卻也是他，總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出現在她身邊，為她掃平一切障礙。

有時候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愛他多一點，還是恨他多一些。也許最愛是他，最恨也是他。

沈妄言緩步走到柳非煙跟前，低聲道：“走吧，都在等你。”

柳非煙艱難地吐出兩個字：“謝謝。”

除了這兩個字，她不知還能對他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