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名的。會動的活物,顯然成了一個精神病患者最好的發洩道具。
只是,那個低著頭坐在角落裡任由瘋子毆打的男子,顯然也不是特別的正常。
那些頭上的包,臉上的傷痕,手臂上的鞭痕,似乎完全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即使是現在正在他身上揮舞的皮帶,也沒能讓他皺一下眉頭。
他似乎完全不覺得痛,也有可能是因為這種毫無目標的毆打的確無法讓他覺得痛,他面無表情地坐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黑色的長髮無辜的四散在他的肩上,他迷茫的瞪著黑色的大眼睛,心裡直徘徊著這樣的幾個問題。
我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只可惜,呆坐了很久,他還是沒有一點頭緒,腦子裡一片空白。
抬起頭,看了看那個正在對他實行暴行的女人一眼,他竟然也沒覺得憤怒什麼的,也許真的覺得自己沒受什麼傷害。
他只是有些疑惑,心想:她是不是知道我是誰?
於是,他更仔細地盯著對方,眼睛一眨不眨,依然面無表情。
尖叫的女高音,聽不太懂的破音,揮舞的鞭子,蕾絲的貴族裙,看不清的臉,眼前所出現的一切,似乎和記憶深處的某個片段重疊在了一起。
當那個模糊不清的片段劃過大腦的同時,男子終於猶豫地叫出了大腦中和那個片段組合在一起的名詞:
“母……母親……”
第三十四章 伊爾迷,你在哪裡
一個失憶從而誤創“凶宅”的倒黴男子,被一個神經病患者痛打卻錯認為對方是他母親的囧囧情節,這……就是呈現在眾人眼前的故事。
但是,對於靈魂無意中飄到此處,被那個緊緊被符咒困住的靈魂,所吸引而來到的七月來說,她看到的就不是這樣的了。
她看到的,是一個行若瘋癲的女人正在對一個看上去很“無助”的男子實行暴行的可怕畫面!
而正在七月驚訝,這個像牢籠一樣的房子裡竟然會出現這種事情的時候,那個女人也許是被那一聲“母親”給刺激到了,她猛然尖叫一聲,放下皮帶,順手拿起地上破碎的凳子的一個腳就往對方頭上砸去。
糟糕!危險!
七月內心驚呼一聲,下意識地就向那個女子衝去。
出乎意料的是,也許是精神病患者的思緒太過雜亂,太過意識流,甚至說是根本失去了意識,七月幾乎沒有經過任何反抗地就進入了那個女人的身體。
然後,她急忙奪過了身體的控制權,停下了就要砸上男子腦門的兇器。
男子依然瞪大著他純淨的貓眼注視著頂著瘋女人身體的七月,七月保持著高舉凳腳的姿勢,訕訕地乾笑了兩聲,一把就將凳腳扔在了一邊。
場面一下子就從極其雜鬧轉為極其的安靜。
“恩……那個……”沉默良久,七月顯然覺得大眼瞪小眼不是什麼值得推薦的行為,她試圖打破沉默,“那個……你為什麼在這裡……恩?”
好吧,她是不知道該怎麼問了,尤其是以行兇者的身份。
有些鬱悶的跺了跺腳,七月掀開了蓋住她臉的頭髮,試圖展現一個友善的笑容,可是,配上這具身體的亂糟糟的樣子,卻像是女鬼。
黑髮黑眼的男子還是一聲不吭的瞪著她,眼神尤其認真。
“呵……呵呵……”七月內心鬱悶到吐血,表面卻還要裝出和善的樣子,“那個啊……你別怕,我不打你了,我是偶爾會抽風,不是一直在抽風,最起碼我現在不抽瘋了,所以你也別擔心我會抽風……”
說完這話,七月覺得也許她其實也是在抽風。
於是,她煩躁地抓了抓自己那像鳥窩一樣的散亂的頭髮,不知道該怎樣和眼前的男子溝通。
“母親。”黑髮的男子無視七月的糾結,依然面無表情地重複了他內心肯定了的結論。
雖然他不記得了,但是,總覺得眼前的這個人的這些特徵,和記憶中某個模糊不清的畫面非常的像,那麼……按照完全失去了蹤影的記憶來回憶的話,這個人……應該就是他的母親。
顯然,男子根本不知道所謂“完全失去了蹤影的記憶”……是完全不可靠的。
而此時,華麗麗地佔據了瘋子的身體的七月也華麗麗的囧了。
喂喂,他在耍她吧?
即使七月完全不瞭解這個陌生的身體的個人情況,也不會無知地認為她所佔據的這個似乎也就二十幾歲的女子的身體,能夠生出比她還大的兒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