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就感覺到餓。想著兩個初中女孩就這麼陪著自己待了一天,他很有些不好意思,朝二人賠個笑臉
“對不住,連累二位,實在過意不去。”
“範公子快別這麼說,奴婢們侍奉您,是奴婢的福分。您餓了吧,奴婢吩咐下面開飯。”
“別麻煩了,我回去自己做點吃的就好。”說著話范進起身準備告辭,年齡稍大一點的丫頭道:
“範公子,老爺和公子去中丞衙門辦事未回,多半飯要開在那邊。公子特意囑咐過,千萬不能讓範公子走,我家公子回來,還要與範公子有話說。如果伺候不周,我們就要吃家法。您就當行行好,可憐可憐我們兩個,就寬坐吧。您這要是一走,奴婢兩個挨家法,您又於心何忍?”
范進被她央求的沒辦法,只好重又坐下,“好吧,既然如此我就不走了,看看薩兄要跟我說什麼。”
第六十七章 圍棋
薩世忠回府時,天已經到了定更,沒用家人通傳,只讓添福提著燈籠,先奔范進的住處。方走到門首,就聽到房間裡兩個丫頭的笑聲傳出來,他只當范進終於還是忍不住,與丫鬟們糾纏在一處。此時敲門太煞風景,繞到窗處破開窗紙向裡張望著。
房間裡燈火通明,把一切照的很清楚,其中情景與他想的大為不同。兩個丫鬟笑的前仰後合,但是衣服完好鬢髮整齊,范進坐在椅子上與她們說著什麼,兩下的距離足有好幾尺,根本接觸不到。久經場面的薩世忠一望可知,兩下什麼也沒發生。
他咳嗽一聲,敲響了房門,紅柳開門見禮時,雖然拼命的想要維持著禮貌,卻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薩世忠問道:“怎麼了?笑的這麼厲害,打老遠就能聽到,可是範公子送了你們一人幾幅畫,讓你們高興的合不攏嘴?”
“回少爺的話,奴婢們伺候著範公子等少爺,範公子說讓奴婢們自去睡下,有他候著就行。可是奴婢說,咱府上可沒有這個規矩,客人沒睡,做奴婢的哪敢閤眼。範公子看我們困的慌,就給我們說笑話,這笑話實在是太有意思,因此失了禮數,少爺別見怪。”
“算了,既是範兄講的笑話,你們不笑才是唐突客人,何罪之有?你們兩個啊,白進了趟寶山,卻空著手出來了,趕明個自己後悔去吧。範公子的畫眼看就要值大錢,我安排你們伺候著,本來是想讓你們得範公子的歡喜,一人送你們幾幅,讓你們賺點私房。結果光聽笑話了,錢沒掙著,這可怪誰去。”
青提這時道:“多謝少爺好意,奴婢寧可不賺那錢,也願意聽這笑話,實在是太好笑了。”
紅柳拉著她向薩世忠告罪,好在後者倒沒真的生氣,吩咐道:“下去先笑一陣,等什麼時候想明白錯過了什麼,再慢慢哭。去,把杭州送的那龍井給拿來,再讓添福把我那玉石棋盤送到這屋來,我要跟範兄手談兩局。”
兩個丫鬟重又換了新燭,預備好茶水點心,幾個僕人送來一張玉石棋盤外帶全部用玉石打磨而成的棋子。棋子捏在手裡,溫涼適中,不問可知是價值連城的珍品。
范進的棋力得益於系統加持,靠著在村子裡下象棋積累的經驗,目下差不多也有專業棋手的水平。雖然在大明朝整體未必算的上出色,但是在廣州城裡,也可以拿的出去。薩世忠的棋力並不算很高明,范進如果想快速解決他,並不算難事。
但是考慮到他的體面,范進只能耐著性子與其下成僵持,再者這種對局,也有利於范進積累經驗值,更是樂在其中。一盤棋下了多半個時辰,從局面上看,似乎還未見輸贏,薩世忠卻一搖頭,“範兄的棋力委實高明,這盤棋我輸了,再來。”
“勝負未分,何以言敗?”
“範兄就不用考慮小弟顏面了,小弟雖然棋力不及你,但是眼力還是有的。輸贏高低,總還看的出來。你這是誠心相讓,才與我下個和,我如果不知進退,就未免辜負了範兄好意。”
可是到了第二盤棋開始,薩世忠的注意力明顯就不在棋盤上,而是和范進開始閒聊。“範兄,你可知這畫像上的人,是哪一個?”
“薩兄你這話問的就差了,小弟又不吃皇糧,哪裡管的到這一層,不管是誰,總歸也是個無頭之鬼,隨他去。”
“你不用忙著撇清,我既敢跟你說,就是有說的道理,這事原本說是怕走漏風聲,可是現在看範兄的人品,相信你不會做那半調子的事。咱們既是朋友,如果一直瞞著你,就顯得我不仗義了,索性就對你說明也無妨。這畫上的人,就是瀧水羅旁八十五山四十八社總頭領盤勝,在咱們這喊他的綽號,肉翼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