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當自己鐵打的。做老大有點做老大的樣子,不要什麼事都衝在前面,該享受就享受。至於這種事,打發個人來就好了,總好過自己拼命。想好沒有,孩子要叫什麼,要不要我起個名字之類的。”
兩人低聲說著,想象著孩子的性別,樣子,甚至連名字都想好了。按林海珊的意思,這個孩子需要姓林,繼承林氏艦隊的香火。對於這個時代男性來說,這種要求有些過分,又不是入贅的,一般人不會答應。好在范進對這些東西看的很淡,自是一諾無辭。由於他的大度,更讓林海珊覺得歡喜,兩人的頭也就靠的更近了。
從小出生在海盜窩的女海盜,基本沒感受過正常家庭生活,與范進在一起時,說的也大多是關於艦隊建設,未來發展等話題。現在這樣談論著家常裡短幼兒教育,甚至生育時的注意事項以及衛生知識,讓林海珊驚詫於范進所知之博的同時,心裡也莫名升出一陣暖意,或許所謂的夫妻也就是如此了。
畢竟戀愛這種事,對這個時代的原住民來說,本就是奢侈品。於海盜這個行業而言,更是可望不可及。能遇到一個未來的進士,年紀比自己實際還小一些,相貌出挑家財豐厚,又肯如此溫柔的對待自己,這怎麼看也都是良配。林海珊聽著范進的話,頭靠在他肩膀上,漸漸陷入夢鄉。
在夢裡,她夢到自己像個普通婦人一樣,不需要提著刀殺人越貨,只需要侍奉夫君,操持家務就可以度日。與丈夫吵架捱打,也會說笑溫存,等到生了孩子,便看著兒子長大成人娶妻生子,帶著一群小蘿蔔頭,在自己膝下跑來跑去,直到自己白髮蒼蒼,衰老不堪。而終其一生,那個書生始終陪在自己身邊,這個夢……很美。
船漸漸快要開出廣東,到了兩人該分手的時候。
拍著范進的肩頭,林海珊囑咐道:“小心些啊衰仔,不要路上遇到水匪被斬掉,要斬只能我斬,其他人沒資格的。還有啊,記得,你是快做爹的人,為了我們的仔,哪怕考不中也記得滾回來,我大不了多獵兩頭鹿,也能餵飽你。還有不管京城的女人多漂亮,也不許你多看,否則我就挖下你的眼睛,給我兒子當彈珠打。”
“羅嗦……以後我兒子一定是被你煩的離家出走,然後來廣州找爹的。”
“那我就把你們兩個的腿都打斷!”
兩人說笑一陣,林海珊又問道:“喂,你帶了武器防身沒有?如果沒有的話,我這裡還有兵器。”
“怎麼可能不帶?外面的風險,我也是知道的,你看看,我是不是有準備?”
范進取出書箱,裡面放的除了幾本書,就是他的防身器械。包括林海珊進廣州時所攜帶的倭刀,火銃,以及那條斷魂槍。林海珊檢視一番,點頭道:“算你夠聰明,這我就放心了,要斬你呢怎麼也得是我出手才行,別人可沒這個資格。你帶這些東西,不違禁麼?”
指指外面那面“廣東鄉試亞魁”的高腳牌,范進笑道:“違禁這種事,跟讀書人沒關係的。我只要不把一門大炮擺在船上,沒人會來查我的。”
“那就好了,下次讓你幫我帶東西啊。”忽然又用力地抱了范進一下,在他耳邊小聲道:“我要走了,不需要你想我,但是想著我們的兒子。還有啊,如果要找女人,記得找個老實好欺負的,如果敢找一個厲害霸道欺負我兒子的,我就殺她全家!”
“知道了,你坐著別動,我幫你畫一副畫,算是個紀念吧。”
“還畫?信不信我現在打斷你的手?”
“不是畫那種闢火的,是畫正經的,算是個禮物,也算是個念想。比什麼玉佩之類的東西有意思多了,只要注意儲存,能存不少念頭呢。”
“這還差不多。”林海珊點點頭,正經八百地坐好,模樣像極了那些大家閨秀。又道:“那個……你把你自己也畫進來啊,就假裝我們兩個是夫妻一樣的坐著,這樣將來兒子問起來,我好有話騙他的。”
畫的速度很快,等拿到手裡,見畫中男女模樣赫然正是范進與林海珊,打扮上,穿的都是新婚吉服,正在朝拜天地。只看這畫,兩人倒確實像是真做了夫妻。林海珊收起畫軸貼身放好,
“你放心吧,我有這個就能騙過我們的仔了。那個魚傢什麼的我也努力在學,等下次見面,讓你知道厲害。”
范進的巴掌在她那翹起的屯部上一拍,“胡說!什麼叫騙的,我說的是事實。還有你啊,給我像樣一點,少說髒話,學斯文些,男孩子過了十六歲再教他找女人,否則我揍你啊。”
“怕你啊!”示威似的,女海盜揮起了拳頭,算做臨別儀式。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