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小醋罈子,以柔對柔,我也不會輸給你。這麼想著,自己也睡著了。
被擒的蒙面人,有一部分交給了官府,但也有幾個被認出來身份的留下來自行審問。為了交換薛五,鳳鳴歧交手時有意識地拿下了幾個高手準備交換,包括那個用雷公鞭想要暗算鳳鳴歧結果反倒是把自己炸傷的頭領,也比關在楊氏船隊裡沒有交出。
這幾個人鳳鳴歧雖然沒交情,但也都認識,知道他們是淮上黑道綠林中,頗有名氣的大盜,在衙門裡,也都有著懸賞花紅。任意一個在道上都算是有點名氣的狠人,這麼多人一起圍攻楊氏船隊,頗有些不尋常。
這些人熬刑的能力比那些饑民強出許多,反覆拷打所得的情報也有限,只承認之前霍鐵肩的山寨是被他們挑的,霍鐵肩本人也是死在這些人圍攻之下。
這次襲擊楊氏船隊,目標也不是為了那些布,而是有人出了高額花紅,買楊家船隊裡的漂亮女子。他們只要錢,不管其他,所以才聯合了一批淮上鹽匪盜賊,執行這次行動,餘下的就一問三不知。
一見口供,鳳鳴歧就知這些盜賊是衝著張舜卿來了,心知事態很有些嚴重。如果讓楊家知道自己這支船隊為一個女人擋了刀,只怕會大鬧一場,後面的行程也不方便。
先出手把幾個盜賊都給殺了滅口,又捏造了一份假口供給楊世達。他走慣江湖,偽造這些東西手到擒來,楊世達心神不屬,也辨不出真假。不知是自己為范進擋了災,反倒以為是范進受了自己的牽連,還很有些過意不去。
楊家這次折了大本,又損失大批人手,楊世達就更得討好鳳鳴歧,免得後面的路不好走,於些許賠償也就不要了。
但是這種事不能瞞住事主,真口供此時已經擺在范進與張舜卿兩人面前。張舜卿粉面生寒,低聲道:“誰有那麼大膽子,居然敢僱傭江湖匪人擄掠妾身,真當我張家好欺負麼!等妾身回到京裡面稟爹爹,要他們的好看!”
“不好說是為什麼來的,也許是認識你,也許不認識。畢竟卿卿傾城之貌,男人為了你發瘋很正常。如果是地方上的土棍豪強不知你根底,只以為你是個普通的大家閨秀,出這種下策,也在情理之中。畢竟這年頭,女人出門本就危險,何況是漂亮女人,就更危險萬分。”
“那麼說,倒是妾身給範郎惹麻煩了。”
“怎麼能這麼說,生的花容月貌是錯麼?出來看風景是錯麼?這怎麼能叫給我惹麻煩?要說錯,也就是地方官的錯,居然連地面都約束不好,幹什麼吃的!我是在想,這個出錢僱傭盜賊行兇的,應該距離這裡不太遠。有這份財力的,最大可能就是揚州的鹽商。只是沒有證據,我們又不能在這裡停留太久,再說手上能用的力量有限,想要查到是誰,再找到證據,只怕不是容易的事。”
張舜卿眉頭一挑,“若真是鹽商……我定要他們傾家蕩產,滿門抄斬!只要抓住那些強盜,好生用刑,不怕問不出真話來。”
“沒那麼容易。官軍這次被逼著出兵,肯定要立些戰功,但是能否抓住那些蒙面人,其實誰也說不好。更大可能是那些饑民被掃一掃,正主逃掉了。鳳鳴歧審問的那幾個,都是江洋大盜。這些人最大的特點就是鼻子夠靈,耳目也夠多,官兵認真來辦,他們就跑了,很難抓的住。找不到證據,抓不住人,我們也只能猜測,真正的主兇找不到,也拿不出憑據。那幫人富可敵國,不能用莫須有的罪名辦了。再說也不一定是他們,萬一真是知道你身份的……那就更可怕一些。”
張舜卿也知,現在的情形,不允許自己慢慢調查,也不強求,只道:“這份口供我們帶著,到了京裡交給爹爹處置就是。只是眼下需得提防著些,盜賊雖然退了,誰知道會不會再來。”
“應該不至於了,鳳老的手段你也看到了,他們吃了這麼大的虧,哪還會來送死。再說還有我呢。”
張舜卿一笑,“有範郎在,我就不怕。不過為了防備盜賊再來,範郎這幾天就要委屈一下,妾身在哪,退思就在哪,不許你去別處,免得你一轉身就看不到我了。”
范進笑道:“這怎麼能叫委屈?求之不得。”
另一邊,鳳鳴歧則指點著薛五,“到了濟寧咱們就要分開。下面的路,就由你保著大小姐和範公子上京。來一個金蟬脫殼,想來那些賊人就追不上。這一路上切記,戒急用忍,張大小姐是高門大戶的性子,頤指氣使習慣了,時間一長,男人心裡總不會痛快。你此時越是受氣,范進越是覺得你值得憐惜,到時候自然而然,就會往你這邊跑。”
薛素芳傲然一笑,“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