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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部分

已經出過了,為什麼還要留下?”

婆子打量婦人幾眼,道:“她……是個瘋子。對!是瘋子!沒事就嚷嚷著要走,可是沒有郎中開的文書,誰也沒權力放她。至於她好沒好,我們又不是郎中,如何知道?倒是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你們兩個的口音,都不是江寧人,你們到底是誰,看望六小姐有什麼企圖?還有,方才你們兩個是不是進了房間?”

女禁子的手指向張氏,緊接著就覺得眼前一花,方才送銀子給自己那個書生,忽然之間一步跨出,向著她衝過來。

這個婆子從體型上看,對上范進未必吃虧,何況身後還有四個衙差撐場子,禁婆並不怕肢體衝突。其實從花莊建立以來,想要靠蠻力從天花莊逃跑或是帶人走的人從來不缺,但他們的下場要麼是變成殘廢,要麼就是永遠消失。書生在城裡,隨便寫份狀子,足以碾壓這群公人六遍,可是在這片無法之地,卻沒什麼用。

禁婆呵斥著:“你幹什麼?趕快退回去!我是衙門的人,誰敢對我不敬,就是對衙門不敬,就是對朝廷不敬!敢對朝廷不敬者,打死勿論!趕緊回去好生站著。”手指並沒有回縮,指的倒是更放肆一些。

可緊接著,書生的臉就出現在她面前,兩人幾乎是貼面站著。而女子的手指已經落入范進掌中。禁婆只看到書生臉上,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開口說道:“我說過了,你的手不要碰武器,否則會保不住。你的手指怎麼就敢指人?真沒記性!”

“你……你幹什麼你?快放開!”

喀嚓!

一聲脆響,隨即就是女子淒厲的叫聲。禁婆的兩根手指已經被彎成了一個極為扭曲的形態,白森森骨茬刺破皮肉露在外面,禁婆慘叫著用手摸向自己的手指。可是不等她的手摸到,范進已經飛起一腳正踢在她的小腹上。

一聲殺豬般的叫聲響起,禁婆的身體向後飛出,砸起漫天雪片。四名公人裡有人大喊道:“大膽!”舉起水火棍向范進衝來。

范進搖頭道:“水桶腰的女人也有人愛,這大概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了!”迎著木棍衝上去。而一旁的關清與範志高也早已經衝出。即使是鄉農出身,可是從和范進一起上路,他就註定與范進利益相關,這個時候出手是必然之事。

人在雪地上翻滾開,雪白的大地上,很快就綻開了血紅色的花朵。那婦人先是膽怯地躲在房簷下,過了一陣,忽然拍著手笑起來,大叫道:

“打的好……打的好,回家!我要回家!”

“他們……是在逼我做決定。”劉麻子的房間內,焦氏坐在他對面,傳信的禁婆滿面驚惶地訴說著女子的要求。劉麻子盤腿坐在床上,一口口吸著菸袋,吐出一團又一團渾濁的煙霧,讓房間裡變的晦暗不明。

“其實從他們一來,我就想過動手了。這樣的天氣,沒幾個人出門,這鬼地方來往的人更少。兩個轎伕已經安置住,只要一句話,就可以讓他們永遠消失。大雪會掩蓋一切,而現在城外不太平,活不下去的饑民比老虎還兇惡。這麼一對不知死活的男女,出城遇到難民,也很正常。”

他自言自語地嘀咕著,臉陰沉的彷彿空中烏雲。當了二十幾年捕快,劉麻子素以智勇雙全著稱,並不是個莽撞匹夫。乃至於對來人動手這個念頭,固然是因張氏絕色而起,但也經過了深思熟慮,並非一味衝動。

江寧城裡,有根腳的世家公子,他大概都見過。吃公門飯的,眼力必須好用,見過的人不會記不住,這兩個肯定是外地人。見面時沒有報出姓名,甚至連一份名刺都沒有,全都是用銀子開路,這種做派像富商遠多過像官員。更重要的是,他們沒有自己的轎子,是僱的城裡的轎伕,這不是世家子弟的做派。

魏國公雖然是世襲勳貴,但是不代表其只與官府來往,從徐鵬舉開始,魏國公府就開始大規模經商。門下養了不少管事負責經商,與一些商人也有往來。所以這個時候有商人來探望六小姐藉以對魏國公府示好,也並非不可能的事。

從常理看,這兩人是商人的可能性遠多過官員。畢竟天花這種病容易傳染也容易死亡,一般人有多遠躲多遠,沒幾個人願意主動往前湊。官場之上,即使有求於魏國公,也犯不上用命來拼。倒是商人不管有多少錢,社會地位總歸有限,為了抱國公爺大腿拼命,也符合商人的投機作風。

雖然年輕的男子是個舉人,可不是本地的舉人,劉麻子倒也不至於太害怕。回想了一陣,就越發覺得兩人是那種商賈之家出來的子弟,讀過書,與上流社會有過交往,自身氣質不錯,人脈資源上都有一些,但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