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擺佈。等到她進了我的被窩,說不定還就非我不嫁了呢。告訴你吧,到了這的人,能不能活著回去,一半看天數,一半看麻爺。我想要收誰,她就得乖乖從我,否則的話,任她是誰,都逃不了一死!乖乖伺候我,等我膩了之後,或許就會賞你一張公示……”
門忽然被人敲響,一名年輕的差役道:“麻爺,城裡來了大貴人,說是去看望國公千金的。”
“魏國公家的人又來送吃的了吧?這幫散財童子倒是厚道,沒他們大家都餓死了,你把這個賤人帶到別處,我去迎接貴人!”
用籬笆木樁組成的警戒線,距離村子還有二十幾步的位置。設立天花莊時,為了避免傳染,就特意規劃了警戒區。探望的人,除非自己確實出過花,否則都只能在警戒線外待著,把財物交給衙役傳遞。
來的是魏國公府一位管事,帶著幾名僕役。這管事自己出過花,幾名僕役卻沒有。這幾天時間,管事每天都來,兩下混的頗熟,劉麻子先將管事讓到自己的房裡,又給他倒了杯燒酒暖身,趁著管事喝燒酒的當口問道:“大管家,還是看小姐?”
“是啊,夫人不放心,每天必要我來。看看缺什麼少什麼也好準備。”
“真是辛苦了,這樣的天氣還要總管跑來跑去,真是不好意思。其實您聽小的一句,這就不必看了。您一次送的東西,都夠她們吃十天的,哪裡總要?您過三五天來一次,只回一句一切平安就是了,也免得勞累不是?再說現在城外也不太平,聽說鬧強盜,還是該求個安全才是。其實衙門對六小姐也不敢不用心,花莊實立之時,為防出事,縣尊就下了命令,讓男女分開居住,中間還用牆隔開。大小姐住在女子這邊,還有婆子看著,能出什麼事?畢竟在這的女眷什麼人都有,除了大小姐,也有大戶人家的女兒,或是官宦子弟。大總管請想,這樣的人住在裡面,可能缺了東西?”
管事點點頭,又問道:“可我不見人,怎麼放心的下?再說還要請郎中來……”
“小的在這當差,其實見的也多了,自己發過花,多少懂得一些。剛發花,沒什麼可看的,人自己腦子也不清醒,至於郎中……請當然是要請的,不過也請大總管請一道衙門的公事下來,若是隨便放個男郎中進去,小的沒法交代。其實連大小姐那邊平日的事,也是禁婆在管,小人都不能去。還請大總管原諒。”
管事與他幾日相處,對劉麻子印象不壞,在衙門裡調閱了檔案,也知其是個屢破大案的能員,對他說的話是相信的。點頭道:“你說的我想想,今天看過,就過幾天再來了。”
一名四十開外腰粗如水桶滿面麻子的婦人此時來到公房,管事與這女人也頗熟悉,知道她是管女莊的禁婆焦大娘。人雖然兇惡,但是懂得利害,見到這些大人物時會陪笑臉,這就足夠了。兩下來到徐六小姐住的房間,這房子雖然不算太好,但是比起沿途所見,已經強出一天一地。門窗進行過修補,雖然依舊有涼風進來,但堵上棉被,便不至於太冷。
徐六小姐這幾日又哭又鬧,幾次差點尋死,身邊的人都被折騰的夠戧,焦大娘尋了個方子,讓她們給徐六小姐的藥里加安神湯。現在喝下去,人便睡著了,彼此都很輕鬆。
管事看了一圈,也看不出問題,取了兩錠銀子分發給劉麻子與焦氏兩人。
“夫人有話,只要你們好生伺候著小姐,就不怕沒錢拿。做事盡心些,等到小姐痊癒,夫人那裡保你們,給你們個好差。”
送走了僕人,劉麻子拋著銀子來到關押婦人的房間,看著那個嘴裡塞著抹布被捆在床角的婦人,將銀子朝其眼前一晃。
“你還想要魏國公收拾老子?做夢!沒看見麼?他們還上趕著給我送錢呢!魏國公啊,多厲害的角色,平日裡我要給他家一條狗送飯,都還搶不上,現在他們還要給我送錢。呸!真以為這點銀子就能把我買了?這麼個金枝玉葉般的美人來,只要她出花不死,我就要沾她一沾,就算死了也值得。這幫人一開始會多來,我這裡應酬著,只要時間一長,他們放了心,來的就少了。眼下這見鬼的天氣,沒人願意總跑,只要人不來,最後不還是我說了算。她跟你一樣,都跑不出我的掌心……”
他的手又摸向那同樣出身良好的婦人,少婦絕望地嗚咽著,窗外北風呼號,一如她絕望的叫聲,無人回應。
在這樣的天氣裡,衙門送飯食的人,也不大願意出門,今天的糧食一如前兩天一樣又沒有送。有限的存糧,歸衙役與禁婆享用,一些家裡送了錢,或者與衙門有關係的,也可以吃個半飽。其他人的午飯,大約就是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