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出如飛力可破甲穿袍,四支箭首尾相連,分別射向范進、張四端以及拉車的吳豹子。
其中兩支箭直奔范進,其餘兩人一人一支,角度刁鑽位置精準。范進的動作之快,顯然也超出放箭之人乃至於張四端等人的預料,懸掛在腰間作為擺設的佩劍出鞘,先自一箭打飛射向張四端的那支箭,人緊接著如同游魚般向前滑出,其速度和身形都更像一個江湖人而非書生。隨著他的利劍再揮,一支射向他的箭被打飛。
吳豹子全部的力氣此時都用在控制奔馬上,加之未曾提防,對於射向自己的箭全無辦法防範,只能看著那支奪命利箭直取咽喉。
就在那點寒芒即將貫穿他的脖頸時,一旁伸出的一隻手卻再間不容髮之際攥住了箭桿,讓弓箭失去了作用。
“你光有力氣不行,得有腦子,像你這樣上戰場,早早就得沒命!”
范進說話間扔下了那支箭,箭頭上那抹詭異的顏色,證明箭鋒上淬有劇毒。而在范進肩膀上,一支箭牢牢釘在上面,只有白色尾羽在來回顫動。
第五百五十三章 佳人
刺客並沒有機會發動第三波攻擊。在利箭射出之後,范進身邊的人已經有了反應。成排的箭矢射向了射出毒箭的屋頂,十幾名鳴鳳鏢局的鏢師從四面八方包圍而上,向著那裡包圍過去。更多的官兵則舉起了盾牌將范進團團圍住,擔任親衛的張鐵臂聲嘶力竭地大吼道:“保護老爺!捉拿刺客!”
其實范進身邊的人水平並不算差勁,只不過這件事發生的太過突然,也太過匪夷所思。光天化日之下行刺按院,不管是參與者還是策劃者,都不可能逃脫王法制裁。正因為這件事性質太惡劣,影響也太嚴重,正常人不會去做,這些扈從才有了這次致命的疏忽大意。
眼下這些人已經從被突然襲擊的混亂中反應過來,自然不會再給刺客機會。一部分人動手抓人,另一部分人則護衛著范進向張家大院裡退卻。吳豹子看著范進的胳膊發呆,范進並沒急著拔箭,任箭桿在肩頭如同裝飾一般晃盪,伸手在吳豹子身上一拍。
“又發呆!在戰場上這麼愛發呆,可是會送命的。趕緊回去上藥,力挽奔馬是個猛將苗子,好生養傷將來我保你個前程。”
張四端這時已經在幾個家奴攙扶下走過來,關切地問道:“退思,你的傷?”
范進一笑,解開外衣,露出裡面一件皮製護甲。“這領犀皮寶甲乃是老泰山所贈,雖然我不是武將用不著衝鋒陷陣,但是在邊陲之地,總是小心為上。不想這麼快就有了作用。可惜了一件上好甲冑,卻是不能再穿了。”
那支箭威力極大,犀皮寶甲都差點射個對穿,淬毒箭鋒距離刺破皮肉也只差一線。范進外表輕鬆,方才的情形卻已經是險到極處。吳豹子看著那件寶甲,再看看那箭鋒,忽然跪倒在地,朝著范進的背影沒命地磕起頭來。
雖然有甲冑護身,但是箭矢的衝擊力還是對范進肩膀造成點影響,這種傷痛其實算不上什麼,尤其他習練易筋經,身手極為高明,這點傷就更不在話下。反倒是吳豹子在方才拉馬時,手臂和腿都有拉傷,需要及時治療。可是對於其他人而言,兩者的優先順序顯然是反過來,一進入房間裡,就有人大叫道:“郎中!快找郎中給大老爺治傷!這院裡有沒有郎中!”
張四端道:“別院之中並沒有專門郎中,倒是有幾個懂醫術的,但是這事他們做不了……有了,把退思送到後宅去,內宅裡倒是有此道好手。”
范進道:“叔父放心,小侄沒什麼要緊,箭又不曾劃破油皮,就是被震得膀臂疼痛,過一陣子就好了。”
“話不能那麼說,小病變成大病,小傷變成重傷的事我見多了,都是因為自己疏忽大意不當回事。我不能讓你冒這個風險,否則家父和兄長都不會放過我。再說方才退思還救了我的命,叔父也是要報恩的。”
兩名護衛攙著范進向後宅走,張四端在前領路,邊走邊道:“雖然不知道是誰下手,但是敢大白天行刺巡按,一定是膽大包天之徒。說不定一路上還有刺客,你正好在這休息一陣,等到道路肅清再走不晚。趁機看看傷勢並不壞處。”
說話之間,人已經帶來內外宅分界處,兩個粗使丫鬟從士兵手中把范進接過來,張四端吩咐道:“你們把退思攙扶到書房去,我去找小妹。她平素號稱杏林妙手,今天就要看她手段。”
范進連忙道:“不比如此麻煩。家裡有懂醫的人看看就好,男女有別……”
“退思幾時變得這麼見外了?都是自家人,沒那麼多講究。”張四端說著,已經向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