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要給梅如玉名分,讓她過門。張舜卿的臉氣得煞白,用手指著范進道:“你真要維護這個狐狸精?早晚會後悔的!夏荷,我們回去收拾東西,隨我去拜訪王世伯!”
“夏荷,好生伺候夫人,讓她在那裡多住幾天!如玉,跟我走。”
范進拉起梅如玉的手,一路回到臥房,梅如玉裝出一副膽小的模樣道:“老爺……我怕!”
“別怕,有我在沒人敢把你怎麼樣。我堂堂一個大丈夫,難道要被婦人騎在頭上?我回京就納你過門,讓你當姨娘。將來好好疼你。”
說話間范進的手在梅如玉的臉上輕輕一捏,梅如玉微笑著拉住范進的手,“奴家伺候老爺寬衣。”
“不了。被那賤人一鬧,什麼興致都沒了,真是掃興的東西!你好生休息,我去書房坐一坐,先把你的官司開銷了。”
范進前腳離開,後腳金七姐就從外面溜進來,看著目光呆滯的梅如玉和那凌亂的床鋪,上前抱住梅如玉的肩膀道:“妹子,你想開點,我們女人就是命苦。你可千萬別胡思亂想,就當被狗咬了一口,沒什麼大不了的。”
“七姐我沒事,今晚上……是我……自願的。這是我的命數,或許我前世造孽太多,這輩子就該如此,我認命了。我知道對不起你,害你白白被害。我會報答你的,你不管想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的馬幫要做什麼生意,我可以為你說話,再不然我讓他給你銀子。他……對我還不錯,我找他要珠寶首飾都肯給,為七姐要點什麼,也不算難。”
金七姐一笑,“妹子你想開了就好,姐就怕你心思窄,繞不過這個彎來。其實給大官做姨娘,將來回京師享福,比起在這裡受罪強多了。你也沒什麼對不起姐的,就像你那句話,這都是命。或許姐命裡就該有這一劫,我早想開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只要你過的歡喜,姐心裡就高興。等你發達了,姐還要沾你的光,到時候咱們幫你把內宅的狐狸精都打趴下,讓他單寵你一個,氣死那個薛五!他對你是怎麼個好法,是認真的,還是隻想玩玩?”
“他現在對我確實不錯,為了我把大婆子都趕走了,所以我要是開口找他要點什麼,倒是不難。只不過是不是認真的,我卻說不好。這個世上,又哪有誰對誰是認真的?一切都是命數,老天爺註定的,那麼長遠的事,我已經不想了。眼下他對我還不錯,七姐想要什麼只管開口,我都為你辦。”
“當真?他為你把大婆子轟走了?”金七姐的眼神裡閃爍過一絲得意,但隨即就掩飾下來,等問過細節之後,微笑道:
“我就說過,妹子不是一般人。你第一天見他的時候,他那眼睛就快粘在你身上了,看來他對你是動了真心,妹子你也得學聰明點,不能總是一副臭臉,那樣男人肯定不高興。你啊得多討好他,讓他離不開你,就算一開始是玩玩,以後也就變成動真格的。我教你幾招,保證他拿你當成活寶貝……”
她趴在梅如玉耳邊嘀咕幾句,後者雖然對於內媚之術毫無興趣,尤其不想用在自己根本不愛的男人身上。只是記著金七姐提起的要求,她的馬幫最近需要出關,想要一份通關文書。
上房內。
范進抱著張舜卿一陣討好,張舜卿在他額頭一戳,“你這張嘴啊,搞得我也不知道你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剛才說的那些話,怕不是你的心裡話。是不是早就想要兇我,故意藉著這個機會一書胸臆,心裡無比暢快啊?這回我一走,你就徹底沒人能管束,想要賞梅就賞梅,想要擺弄那塞上野花,就擺弄那野花,是不是格外快樂?”
“天地良心!我這還不都是為了大事。要不然我陪娘子去見王司馬,那梅氏我打發她走人就是了。”
“言不由衷。”張舜卿在范進身上嗅了嗅,警告道:“我不在你身邊,你自己多加小心,不要自以為聰明,反倒落入人家的陷阱裡。還有啊,這裡畢竟是邊地,不比腹裡之地太平,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不許你逞英雄,要往回跑。你是巡按,沒有守土之責,臨陣脫逃的罪名我也可以輕鬆幫你抹掉,可你要是敢弄傷自己,看我饒不饒得了你!”
一想到明天就要暫時分別,二人都有些依依不捨,張舜卿在范進耳邊道:“我知道,咱家這些女人裡,你最在意的還是梁氏。雖然她年紀比你大,又是個寡婦出身,但卻是相公你的心頭肉。所以我這次特意要她做我的護衛,就是為了不讓她趁虛而入,把我的相公拿走。大娘子可以隨意處置小妾,何況是個沒名分的管家婆,她在我身邊,相公可放心?”
范進一笑,“我當然放心了。娘子的為人我最清楚,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