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日勒策劃了謀殺辛愛,謀殺俺答時,范進就知道,這些話沒有聽下去的必要。帶著薛五與梅如玉策馬離開,返回大板升城。
看看左右無人,梅如玉低聲道:“老爺,昨天晚上的火?”
“當然是我放的。那些酒桶裡多一半都是半空的,下面全是火藥。我說過要送一批火藥給三娘子的,不能言而無信對吧?所以說長生這個傢伙很聰明的,從爆炸聲就猜到是我乾的了。這件事其實我也是沒辦法,不用那些火藥,我也沒把握燒得那麼幹淨。再說我也怕有人救火,把東西搶救出來,就都穿幫了。”
梅如玉道:“那老爺燒大板升城,就是為了給三娘子洗刷嫌疑?就像我過去開賭檔一樣,也會放水讓別人贏,否則別人就會懷疑我使詐。”
“聰明!”
薛五道:“妾身不明白,昨天晚上讓三娘子放開手腳殺就是了,何必搞這麼一出?”
“如果昨天晚上三娘子放開手腳殺人,大家就都知道是她做的了,她的位子不會穩當。如果土默特內鬥升級,察哈爾趁虛而入,圖門汗說不定真的一統草原諸部落。這統合草原各部不一定是壞事,但是不能讓圖門汗做成,要做也是三娘子做才對。所以她不但要贏,還要贏得光棍,讓人不會懷疑她。她可以殺人,但必須殺得光明正大,這樣才有資格做草原的主人。”
梅如玉道:“老爺,那扯力克是怎麼死的?”
范進搖頭:“我怎麼知道?真當我是神仙啊?計劃定的越周密,就越有可能失敗。一個小環節出現問題,整個計劃就推動不下去的,不是妙計而是故弄玄虛。大方向給了,具體怎麼走,還是要看下面的人操作。我都不知道扯力克住在哪裡,怎麼可能安排人殺他?所以他的死,有很多可能。也許真是圖日勒幹了他,畢竟他派人調查圖日勒是事實,這幫人做事手腳毛躁,被圖日勒聽到風聲先下手為強。又或者是長生本來想要栽贓給三娘子,沒想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再不就是三娘子有什麼佈置,是我都不知道的。當然,也有可能就是巧合。蒙古人打架不像我們,拿棍棒對著打,是真要放箭的。黑燈瞎火意外中了流矢,也不是沒有可能。”
薛五皺眉道:“我倒是覺得三娘子安排了殺手的可能性最大。她在扯力克部落裡肯定有自己的棋子,就像是大昭寺一樣。今天說話的時候,有人故意迎合三娘子,關鍵時候鼓譟鬧事,讓事情變成現在那樣。那兩個血盟兄弟,說不定就是三娘子的人。”
梅如玉道:“這不可能。一看你就是不懂草原規矩。血盟衛與大汗同飲血酒,情同手足。大汗的戰利品會和自己的兄弟分享,兄弟則要保護大汗的安全。如果大汗死了,他的血盟兄弟都會殉葬,他們不可能反水。”
“這種事也有特殊情況的。”范進笑道:“如果這次是長生贏了,圖日勒肯定不用殉葬。如今那兩個傢伙,也不用殉葬了。他們未必是三娘子的人,但是從那個女奴身上,他們看到了希望。我可以保下那個女奴,就能保下他們不死。所以這種默契不一定是事先建立,而是根據情形做出的倒戈決定。再說我已經把情況介紹的很清楚了,大明只做散財童子,不干涉他們的內務。察哈爾就像個惡婆婆,什麼都要管一下。他們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該和誰站在一起。”
范進話鋒一轉,“不過五兒說得也沒錯,三娘子肯定在扯力克身邊有人,從昨天晚上開始,那些人就已經發揮了作用,計劃才能進展的這麼順利。”
薛五道:“這個女人心機太重了。就算沒有老爺,說不定她也會和扯力克翻臉火併,和她交往可要多幾個心眼,免得被她算計了。”
范進笑道:“你多慮了。如果是個沒腦子的女人,我就不會和她合作了。草原上的王,肯定需要謀略,否則不等著被人吞掉?她的表現我很滿意,有資格做大明的藩屬。”
梅如玉哼了一聲,“是她在這的表現讓老爺滿意,還是在其他地方的表現讓老爺滿意啊?咱們大明朝有的是兵,非得用個女人?趁土默特內亂的機會,直接出兵掃了他們,就不用那麼麻煩了。”
范進笑著在梅如玉臉上一捏,“我和她只有公事上的交情,其他地方的交情可是都在你身上,你還欠我一個兒子呢!”
他逗了梅如玉一句,隨後道:“出兵土默特確實是個選擇,目前的情形,也多半打的贏。可是又怎麼樣呢?這片地方不適合我們居住,打下來也守不住。老百姓不願意在這裡種田,種田也未必能養活他們。即使可以養活,也無非是培養出又一個蒙古來。大明的百姓又不等於會永遠忠於大明,萬一養成氣力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