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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部分

人,也鄙夷與皇后的淺薄,更嫌棄她的醜陋,於這個妻子也就提不起興趣。至於其他宮女,在萬曆看來也僅僅是比妻子出色,自身魅力也那麼回事,偷著幸了幾個宮女,也就沒什麼興趣了。

少年人的精力總是充沛,讀書無趣,妻子無聊,他的注意力就只能轉移到別處。回到乾清宮裡,不多時就有十幾個年輕力壯的太監趕來,或是滿頭大汗地角力,或是虎虎生風地演習拳腳。

閹人並不等於軟弱,宮中負責禁衛的內監中不乏技擊健兒,比之江湖武師只強不弱。這幾個太監身手利落,在當下的技擊圈子裡,其實都可以算得上好手這個階層。

幾個年輕太監在天子面前表現用心,可是萬曆靠在椅子上,看著這些人打來打去的樣子提不起多少精神。側頭看了一眼身邊侍立的太監,

“張誠,這就是你從宮裡選出來的好手?朕當初讓你去御馬監,讓你做什麼你心裡應該清楚,可是這幫人在朕看來,也是尋常啊。打得太難看了。你看看範卿上的龍圖劍俠,那裡面的俠客是何等高明的身手,跺腳就能上房,剛才朕讓他們上房,這幫沒用的奴才只會搬梯子爬竿,這就是高手?”

在萬曆身邊侍立的,正是兩年前因一語得禍,被髮配到御馬監去管內操軍的張誠。兩年時間過去,大多數人都忘記了這個太監的存在。如孫秀之流則認定其一輩子也就是跟軍漢廝混的命,這輩子也就到頭了。可是沒想到天子大婚之後,忽然調張誠回到身邊侍奉,恩遇更盛從前,讓一干宮中太監大跌眼鏡。

在御馬監的日子讓張誠消瘦了幾分,人卻顯得更為幹練,身上多了幾分英氣,這種氣質在太監身上就更為難得。他沉聲道:“迴天家的示,范進的文字或許是極好的,丹青本領也不錯,但是故事終究都是騙人的。奴婢在軍中宮內,都見過不少武人,東廠裡也有些江湖人物,其中有些人身手了得,也會所謂的輕功。可是像那話本里說的那般本事是絕對不會有的。此事只能看,不能當真。”

“大膽的奴才,你敢說範卿的話不能當真?這話若是讓張師傅聽見,仔細你的小命!”

“奴婢是陛下的奴才,只知有陛下,不知其他人。能讓奴婢死的自然是陛下,張師傅也發落不得奴婢。奴婢在陛下面前,只能說實話,哪怕搭上性命也不能說謊。”

萬曆看看張誠,“你這奴才在御馬監倒學了個牙尖嘴利,真不知道是去練兵了,還是去那耍嘴皮子了。別以為你把內操軍練得不錯,就能胡說八道,張師傅是朕的恩師,如何發落你不得?朕又不是昏君,自然知道話本上的東西不能作數,不過跟你逗個樂子罷了,別什麼事都想到騙人上。範卿家於國有功,就說這煤爐煙囪,今天母后還特意提呢。自打有了這個,宮裡每年中炭毒的都少了好多,與牛痘方一樣,都是活人無數的大功德,不能因為範卿家不居功就真的不記得。”

張誠道:“先有聖君後有賢臣,只因為有陛下這樣的明主在,才會有范進的出身。他年紀輕輕就高官厚祿,都是陛下賞的,立功報效也是應該的事。再說這兩件事上,他自己也很賺了些錢,京裡賣煤爐煙囪的店面,不少都是他家裡人乾的。去年罷內織染局,改上用緞為採辦,他家裡怕是二十年都不愁綢緞用了。”

萬曆瞪他一眼道:“你又不是言官,別總盯著別人!剛回來幾天就又放肆,該罰!範卿家此番回京述職,接著就要成親,你去選一堂上用傢俱送到張師傅府上,就說是朕的賀禮。另外,借全套鑾駕給張師傅擺場面,你負責排程,哪要是出了漏子,你就滾到西北監軍去,別在朕的面前添堵!”

“奴婢遵旨!”

張誠雖然捱罵,但是心裡卻並沒有半點後悔或是恐懼,他心頭雪亮天子根本沒生氣。這位少年皇帝如果生氣,也不會是這麼點動靜。這兩年來張居正的教導,加上范進定期送的連環畫與書籍,於皇帝的培養方面還是有很大裨益。本就喜歡玩心機的天子,城府比同齡人要深厚得多,表現出來得喜怒與其內心想法未必是一回事。

皇帝想要人,想要完全忠於自己的人。在萬曆五年,他和張居正配合,認為玩了一手很出色得把戲,得到了一批自己的門生子弟。但是到了現在,皇帝對這些人是否跟自己一條心又有疑慮。就像范進與張家的婚姻,他心裡未必滿意一樣。

最近一些言官對於范進的彈劾,皇帝不加處置,表面上是自己不親政,實際就是要給范進一些警告,讓他知道自己傍上了張家也不代表可以為所欲為。能作多少事,或是立多少功都是次要的,皇帝最看重的還是忠心。雖然天子不至於因為這點事對范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