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當然要聽主家的話,但是你們兩下只是合作關係,她們總歸還是大明百姓,我這個父母官說的話,她們也是要聽的。”
宋氏本來因為丈夫的病情就六神無主,此時再見到這一幕更覺得心驚肉跳,自己對這兩個女保鏢不薄,平素沒少以金銀籠絡,沒想到她們依然只聽范進指揮。自己眼下能依靠的力量不多,尤其在面對一個對自己有所野心的男人時,這幾個女保鏢的武力就是最大憑仗。這幾個女人一反水,她就只好去看扣兒。
卻見范進又朝扣兒吩咐道:“你去前面靈堂盯著,你們家的人就沒一個能頂事的,沒個明白人主持大局,就什麼都辦不了。誰敢鬧事就把名字告訴我,我會替你出頭。”
“扣兒!”宋氏見自己的丫鬟依著范進的吩咐就待向外走,連忙叫了一聲,可是往日裡對自己言聽計從的丫鬟,此刻卻回頭道:“小姐……大老爺是咱們這邊的,他老人家是明白人,吩咐的事一定是為了咱們好。您現在方寸已亂,還是多聽大老爺的話才好。”說罷就快步走出房門,還隨手關上了門。
小廝來來往往,喧囂聲與腳步聲透過單薄的窗紗傳到房間裡。按說在這種環境裡宋氏是不需要擔心什麼的,她只要發一聲喊,就能叫來許多小廝僕人。可是她心頭雪亮,即使范進現在撲上來佔自己便宜,自己也是不會喊的。不但不能喊,還要千方百計瞞下來,否則自己的面子就丟光了。
她只能以哀求的目光看著范進,看著對方一步步向她走來,她站起身,一點點向後退,直倒後背靠在牆壁上。她搖著頭,眼裡滿是淚光,哀求道:“大老爺……不要……我們不能這樣……我相公還病著,你就饒了我吧。”
范進的身形如同一面牆,擋住了宋氏全部視線,一隻手放在宋氏的頭部一側,另一隻手端起她的下巴,以一種征服者的目光看著她的臉,以及那高聳的峰巒,冷聲道:“我今天幫了你多少忙,你自己心裡有數。未來你同樣離不開我的幫襯,眼下楊家存亡全在我一念之間,你說說看,你該怎麼謝我?”
第四百三十八章 窮途末路(下)
雖然宋氏不是什麼閉塞婦人,生於揚州嫁在在江寧,又都是富貴人家,耳濡目染對於各種豐流手段並不算陌生。但受限於時代,於壁冬這種撩妹手法自然沒有了解。尤其是一個書生,與馮邦寧那種惡霸總是不同,大白天如此對待一個女子的情形,總是不多見。宋氏周身的血液瞬間湧上頭頂,只覺得頭皮陣陣發麻,既羞且懼,下意識地想要掙脫,卻又想到全家安危繫於人手,不敢真的激怒這個男人。
外面小廝的說話聲時高時低,一陣陣腳步聲近在咫尺,彷彿隨時就會有人衝進來。
不管如何膽大的婦人,在這種時候都沒法保持鎮靜。何況男子與她的距離已經超出了應有的尺度,那種希圖已經不加掩飾,表露無疑。
往日裡與男子周旋的次數也不少,宋氏並不欠缺應付急澀男人的經驗和手段,每每都能自保,還能讓這種男人吃個大虧。可當下楊家已經窮途末路,她手上能用的牌全部打光,何況不管論智謀手段,自己都遠遜於這個男人,除了任其宰割外竟是拿不出任何辦法。
宋氏曾經也有過與這個男子偷偷往來的念頭,若是在往日,被這麼個俊俏書生抱住,就隨了他的心意也無妨。可此時想到病倒在床的丈夫與婆母,想著死去的公爹以及風雨飄搖的家業,又哪還提的起這種心思?可是在這個男人面前,自己的心機與力量都無作用,手抵在男子胸前,卻無力推拒,只能低聲道:
“放手……快放手,如果有人進來,我們就全完了。”
“放心吧,我已經讓那幾個女人負責擋駕,沒人能靠近這屋子。再說掛著窗紗,看不見裡面的事。”
“劉先生……劉先生走我要去送的。”
“扣兒會安排送行的事,只說你中了暑,劉先生不會這個時候挑你的理。”
“我相公病著……我們不該。”
“你的意思是說,等他好了的時候,在他面前親熱?”
范進臉上露出一絲冷笑,“瑾兒,你不老實啊。我是父母官,你作為我治下子民,理應對我以誠相待。你倒好,先是拿好話糊弄我,後來又打發個丫頭來頂缸,當我是什麼?敢欺騙父母官,你說說該怎麼罰啊?”
男子說著話已經低下頭,宋氏的手在男子的胸前推拒著,卻全無力量,頭被對方的手束縛著,無從躲避,感受著對方口中噴出的氣息,宋氏只覺周身癱軟眼前發黑。心內泛起一個念頭:愛怎樣就怎樣,隨他去吧……
櫻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