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狼咬咬牙,悶聲道:“你們都出去吧,我要靜一靜。”
符采真的不認得他了,她連手都下讓他握,忙下迭的抽了回去,好像他是陌生人。
該死!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不要想太多,你們好好聊聊,或許符采能想起些什麼。”黑厲安慰地拍拍他的肩。
他們正魚貫要走,符采卻面有難色,聲音裡充滿了怯意。“你們……那個……這裡到底是哪裡?”
所有人又步履一致的停下來,絲彤驀然想到,他們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和蕭狼單獨相處好像不太對吧?
“聽我說——”話雖然是對每一個人說的,但她眼睛卻直視著蕭狼。“她現在失憶了,一定很沒有安全感,對她而言,蕭狼也是陌生人,應該我們女生留下來陪她才對,我們慢慢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事,或許她會想起來。”
蕭狼頹然的把頭埋進了手心裡。
很好!他現在連留下來陪她的資格都沒有了,因為他是“男的”“陌生人”。
該死!雖然絲彤說的沒錯,但他內心五味雜陳,恨不得時間能回到昨天,一切都沒發生。
絲彤悄悄離開病房,她一關上房門,守在外頭的蕭狼馬上從椅中站起來。“怎麼樣?”
絲彤給他一個鼓勵的眼神。“進去吧,她睡了,別吵醒她哦,我早上再過來。”
蕭狼點點頭,他無聲的進入病房。
他好想她,卻要等她睡著才能進來看她,她已經失憶了,他的任何一個舉動都可能驚嚇到她,所以他不能輕舉妄動。
“如果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我就會事先告訴你。”他坐在床旁的椅子上,輕輕執起她的手。
現在只有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他才能握她的手。
“蓓蓓是我的初戀女友,她家境很好,所以她父母強烈反對我們在一起,最後還為了分開我們,將她送到了國外,她母親以死威脅,她只好跟我分手。
“我已經四年沒有她的訊息了,前天晚上,我接到她父親的電話,他告訴我,蓓蓓得了血癌,發現時已是末期,只剩下不到一個月的生命,連路都不能走了,她很想見見我,在這世上唯一的心願是跟我結婚。
“我答應要完成她的心願,所以昨天我把她帶到天火幫,她以前曾逃家跟著我在那裡住過一陣子,她很喜歡那裡,我串通了所有人要演一場戲跟她結婚,讓她安心的走……”
他伸手去輕觸她的面頰,低嘆了一聲。
“事情就是這麼一回事,沒想到,你卻受到最大的傷害。”
蓓蓓的父親告訴他,完成蓓蓓的心願後,他們馬上要再將她送到德國醫治,雖然明知沒希望了,但他們不肯放棄任何一絲機會。
所以,他決定自己處理這件事,不願讓符采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覺。
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高興結婚前,自己的男人先跟另一個女人結婚,即使只是演戲。
符采有她敏感的一面,長久和她哥相依為命也讓她容易對單一物件依賴,知道他和蓓蓓的過去可能會讓她沒有安全感,這也是他不願讓她知道的主要原因。
“你什麼時候才會恢復記憶?”他握緊了她的手,凝視著她的臉龐,無法想象柔弱的她,竟有縱身一跳的勇氣。
不用懷疑,是他狠狠傷了她的心,給了她尋短的勇氣,如果她永遠無法恢復記憶,他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
他撫摸著她的頭髮,緊蹙著眉頭。
驀然間,她的眼睛竟然睜開了,他微微一震,想到絲彤的話……他會嚇到她,他立即放開她的手,眉頭蹙得死緊。
“很抱歉,我只是進來看看你。”
“你不用這樣。”她期期艾艾的說,主動伸手拉住他。“那個——我、我沒有失憶啦。”
聽到他的告白和事情的真相,她如何能再繼續假裝下去?
“你……”蕭狼愣住了,瞪視著她。
“我裝的。”她更小聲了,有點不敢看他。
“你裝的?”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她,眼神十分古怪。
符采垂下眼瞼,細聲細氣的說:“因為我怕又聽到你說我跟你只是普通朋友那種話,所以我就假裝……假裝失憶。”
他不語,只是匪夷所思的望著她。
“你、你生氣了嗎?”符采不安了。“你不要這樣看我好不好?你罵我吧!我真是笨極了,居然誤會你變心,還做了傻事,差點害死寶寶……哦!”她慌亂的絞著手。“那個、那個——”她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