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的本能地回頭去看跡部,剛巧看見他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為了掩飾而優雅的端起紅茶品嚐。
突然的,就很想笑。
於是她朝他靠了過去,抿著嘴唇肩膀顫抖,把米忒放到地上,挽住他的手臂問,“福井阿姨泡的茶還華麗嗎?”
跡部對她會開玩笑了有些驚訝,可表情也沒多大起伏,就抽走自己的手臂反摟住她,將她帶進懷裡說,“阿嗯,勉強還和我的胃口。”
本大爺三個字怎麼都無法讓他再說出來,季瞳對著他清透的眸子有些失落。
曾經即使失去了意識也要君臨天下的王者,在親人離開後將包裹著他的光環一併卸下。儘管他依然是驕傲的,依然是人群裡最亮眼的少年,可懂他的都明白,跡部景吾的傷口就深深地埋藏在他的外表下,泊泊地冒著血,他不會讓任何人發現,即使關係再親密,他獨自一個人吞噬著腥鹹,不擅分享悲傷。
她呢,間接害死了他最在乎的表哥,卻還肆意的享受他的溫柔,裝成受害者,博取他的同情和關懷,成為旁人羨慕的,他的女友,天天藉著他的微笑來癒合自己,她早該下地獄,早該滾回閻王爺腳底下被審判。
要不選個恰當的時機,向他坦白一切吧,無論他是會恨自己,還是會與她一刀兩斷。
季瞳暗暗地想,只是下一秒,他靠過來的鼻息,還有暖暖的耳語,又讓她改變了注意。
“最近表現的不錯,想要獎勵麼?”
已經晚了,來不及了,想要懺悔彌補也做不到了。
如果是這樣,那就來一個第三者,把她的罪行告訴他吧。
她祈禱著,朝他點點頭,“想去中國。”
“中國?”跡部皺眉,她立刻知道他時間調不開,有些強人所難了,於是改口道,“不是中國……那就神奈川啊?”
跡部插了一塊蛋糕,送到她嘴邊,在她吞下去的空當,很快便答應說,“沒問題,神奈川哪裡?”
“湘南?湘北?近一點的話,橫濱也行。”季瞳舔舔奶油,說的有點漫不經心。跡部突然想起了什麼,坐直身體側頭看她,“過幾天有合宿,你也算網球部的一員,一起去監督應該不會不同意。”
“哎?我?一起去?”
“好啊好啊,小瞳一起去的話……”向日飛奔過來,打斷跡部,可說到一半又停住,季瞳猜,他後面鐵定是跡部就沒工夫操練我們了,這樣的臺詞,怕說出來當場遭遇,所以有所保留。
“身體沒大礙嗎?”忍足道,他說出了跡部的擔憂。於是跡部把問題丟給季瞳,讓她自己做一個選擇。說實話她是很好奇的,一直就覺得合宿是劇情裡最有愛的部分,可眼下的情況貌似不是想去就可以的,她斟酌了一番,給了個模稜兩可的答覆,“我問問爺爺吧……”
“也好,倒是我派個家庭醫生跟著就行。”
“不必這麼麻煩。”她擺手否決。
忍足插話進來,說,“不麻煩,萬一我們有個擦傷啊,骨折啊,脫臼啊,還能及時接受到治療。”
跡部聽出了他的話裡有話,挑了挑眉毛,“輸了比賽還想輕鬆啊恩?”
“哪敢啊,我一定把自己往死裡練。”雖然這麼說,忍足的表情可並不是該有的義憤填膺,而是輕鬆地很,並扯過一邊玩米忒的向日,果斷地拖他下水,“是吧搭檔?”
向日連哎了三聲,一聲比一聲大,還沒來及的說什麼,慈郎便驚醒過來,喳喳呼呼地說,“合宿?比賽?哇呀呀,這次會不會遇到青學的人?”
他說完,四周一片靜默,沒人敢接話。
半晌,跡部才站起來,走近他,點著鼻樑做思考狀,“啊恩,慈郎,你好像經歷很旺盛。”
“是啊是啊,我現在就很想跟越前打一場啊。”
“這樣……”跡部冷笑,過後擺了擺手,“樺地,抗他出去跑圈。”
樺地接到命令,麻利的將不在狀態的慈郎丟到肩上,不管他是不是卯足了勁地掙扎,頭也不回的離開上杉家的客廳。
季瞳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手按住左眼,隱隱地,有種不好的預感。
轉過身,看見跡部正看著她,一時腦熱,竟說出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話,“景吾,我想去看看碩,順便……看一看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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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部沒有答應帶她去跡部碩的墓地,或許這對她來說只一個正確的選擇,因為她不能保證在看見他的墓碑後不會崩潰。他懂她,比她顧及到了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