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出懸念。季瞳對他的靠近有些不自在,仰後了脖子眨巴眨巴眼,問,“到底是誰?”
“碩的後母。”
這個答案如同投入平靜湖泊的小碎石子,在季瞳心裡激起一波波的漣漪,但她沒有多震驚,因為從前幾次和草薙嵐他們一起的飯局中,她知道了跡部碩的母親在他國三那年去世,他的父親又很快娶了別人——就是他的秘書。或許兩人很早就有了私情,但顧忌著家庭和名譽沒有公開,掩飾的很好。跡部碩的生母的離開給了她們很好的光明正大在一起的理由,跡部碩無法接受,去了英國和投奔跡部景吾。
關於他們家,季瞳也只瞭解這些細微末節,要說真正暗藏著的仇恨,她也沒必要去打聽的太詳細,清官難斷家務事,既然和自己無關何必要去探究。儘管之前一直都是這樣想的,可這會兒,好奇的成分掩蓋走憤怒,使她很想在多知曉一點。
“她很討厭嵐?”
“不能說討厭,她那個人,眼裡容不下一顆會威脅到自己的沙子。”
“呃……嵐的身份……”
“再怎麼都沒你的撲朔迷離吧?穿越,你以為本大爺會輕易相信?”
“我說過了,不管你信不信。”
手機鈴聲打破了似乎會更深一些的交流,季瞳愣了愣本能的去找自己的電話,卻發現另一邊的跡部已經把手機貼在耳邊,有些小小的失望,她還以為是手冢家的問題都解決了。
“啊嗯?什麼?我警告你忍足侑士,你要是不能在五分鐘內搞定就準備好去遊冬泳吧!”一分鐘都不到的通話讓跡部大爺的頭髮都豎起來幾根,季瞳吞吞唾沫,扣著杯子不敢說話,跡部嘆了口氣,起身,抓起外套搭在肩上,扭頭看了她一眼,“走吧,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季瞳連忙擺手,“我還要去別的地方。”
“哪裡?”
“這……貌似跟您沒多……多大關係吧……”
跡部撐大了眼睛,瞪著她好一會,才丟下一句,“隨便你。”華麗的離開。
季瞳哀怨地盯著他的背影消失,拿出手機撥通了手冢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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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家的戰爭如手冢國光所料,還是在上杉橋樹離開後一天徹頭徹尾的爆發了。只是,沒有歇斯底里,沒有物品碎裂的聲音,手冢彩菜把她和自己的丈夫關到房裡後,立刻一拳頭垂上了丈夫的胸膛。
“手冢國晴,你騙我!”
伴隨著並不尖利的責怪,還有胸口的疼痛,手冢國晴無力地揉了揉眉心,氣若游絲的解釋,“彩菜,無論你怎麼討厭老師,小瞳是無辜的,我當初隱瞞著她的身份,就是不想你難受。”
“哈!結婚那麼多年,我在你眼裡就這麼小雞肚腸?”手冢彩菜彷彿聽到了多麼大的笑話似的哼笑一聲,“我生氣並不是因為小瞳,是你怎麼可以騙我還裝的若無其事,讓我一點都沒有發覺事情的蹊蹺,你也太會演戲了吧?”
“彩菜……”手冢國晴低下頭,抓住她的肩膀,“一切都是為了木子是嗎?你對老師的仇恨這麼多年無法消除,就是因為她吧……”
“沒錯!”手冢彩菜用力揮開牽制著自己的手,跌坐在床頭,她眼裡蒙了一層水汽,看著書架上的相片眼神空洞,像是被拖回了很久之前,眼淚也慢慢地從眼眶裡滾落。
“木子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當初嫁入上杉家,受了上杉橋樹那老頭多少氣你知不知道?懷孕兩個月,卻被逼離婚,無奈之下只得帶著小瞳離開日本回中國生活,我不清楚上杉橋樹為何這麼反對他兒子和木子在一起還允許他們結婚,反正木子承受的苦不是你和我所能理解的……我有時候會想,她一個女人懷著孩子,究竟是怎麼過來的,每次想到就覺得揪心。我還記得她很喜歡笑,也很開朗,可在高中畢業以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她發自內心的笑。”手冢彩菜說到這裡已經泣不成聲,她調勻了一下呼吸,抹去眼淚,看了眼手冢國晴,提起嘴角繼續道,“是什麼樣的痛讓她變得心灰意冷?讓我失去了最親密無間的好友?我不敢去想……我只知道,在她給我打最後一通道別電話時,他的丈夫還在工作室裡捏那些泥土!他沒有為了木子做過一件丈夫該做的事,沒有為了小瞳盡到一天父親的責任,現在小瞳回來了,他們說要把她接走就接走,他們憑什麼?有什麼權利?小瞳沒有選擇的自由嗎?也難怪她會逃家,在那樣的家庭裡,誰都無法待的了一天吧……”
“不是的彩菜!”手冢國晴打斷她,“事情早就變得面目全非了……上杉啟,也就是小瞳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