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過頭來,眉開眼笑道:“月生兄弟,怎樣?呵呵,看樣子,咱成功了。哎呀,我真是佩服你,多大難事兒都不在話——”
黃月生輕輕掩上房門,再瞪了張茂一眼,道:“啥成功啊?沒那麼容易。不過呢,事情,也不是一回就能辦好的。咱不急,慢慢來。堅強兄弟正給笑笑打電話呢,我暫時先出來。”
張茂不笑了,神色莊重不少:“月生兄弟,我覺得吧,系鈴還須解鈴人——”
黃月生吃驚,連忙道:“停停話是有點新意?具體啥意思啊?”
張茂一皺眉,道:“這誤會,發生在堅強兄弟和劉哥之間。咱不去找堅強兄弟,卻來找笑笑美女,是不是有點繞?”
聽完,黃月生立即抬手給了張茂一腦門:“我剛想誇你,下一秒就完蛋。這叫系鈴還須解鈴人嗎?一句大俗話,到你嘴裡,咋就那麼繞呢?行了,別皺腦門了,皺得我眼花。”
張茂抬手摸腦門,暗自納悶:難道叫解鈴還須繫鈴人?
側耳聽了聽門內動靜,黃月生再道:“根在堅強兄弟身上,魂卻在笑笑這裡。而且,堅強兄弟性格擺在那裡,硬邦邦的漢子,不好說話的。笑笑就不同了,截然不同。剛才,我觀察了她接電話的——”
正說著,房門驟然一響。
緊接著,周笑笑興奮地笑臉呈現於兩人視線,驚得這兩人同時側目。
再看周笑笑,神采飛揚,皓齒星眸,清澈透明,絲毫不見之前的怨意與怒色。
“堅強大哥要見我,就現在。你們不回新區嗎?走啊——”見這兩男人納悶不已,周笑笑甩頭解釋,隨即粉面桃花開,“你們不是要解釋誤會嗎?路上說呀,我坐你們的車,快點兒走吧,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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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6 兩裂又如何
第216 兩裂又如何
沒錯,範堅強確實給周笑笑打電話了。
能主動給周笑笑打電話,原因自然在於小尼姑。
話說,答應接管小尼姑工作的事兒,一直答應在嘴上,還未具體操辦。
但是,這件事,是大事,是當務之急,更拖不得。
這兩天裡,奔波工作之餘,短暫休息之時,他的腦海裡總能浮現小尼姑脆弱的身影,以致於變得迫不及待。之所以選擇今天下午給周笑笑打電話,是因為剛剛閒下來,從一連串的將辦而未辦之事的忖度中閒下來。
而其中最勞神之事,當然是如何理順與劉榮貴之間的關係。畢竟,新區蹲點任務要想持續突破,藉助劉榮貴的影響力,是唯一明智的正解。有時,想想自己正在做的事,內心都如外面的天色一樣悲涼:一撥人終日忙碌不堪,累得跟死狗一樣,卻不如某些人說句話,不管你如何拼命努力——
此刻,看著一旁正處於充電狀態的手機,範堅強握緊手中的酒瓶,慢慢湊近嘴角,然後抬腕灌了幾口。是啊,若非工作需要,他一輩子都不想開啟它,當然也不會去買來這嶄新的萬能充電器。而且,去外公家住宿的那晚,與其說是無家可歸之時的無奈之舉,不如說是萬般心酸之下的道別之為。
是的,那裡有一對叫他想想都溫暖的老少。一個是外公,一個是兒子,一個是恩,一個是肉,都是他時刻牽掛的。若非這對老少的存在,在確知鎖芯被換的一瞬間,他絕對不只是喪失與歐陽蘭爭辯道理的願望,甚至已經勃然大怒:底線不斷受踏,愈發肆意妄為,何人能忍
想到那扇換了鎖芯的家門,範堅強眉心擰成一團,愁苦得像個木偶雕像:歐陽家的鮮花?老范家的牛糞?尊與卑,如此肆意,兩裂又如何?奈何,我範堅強生來如狗,蜷縮一角,甘願寄人籬下而聽任唾棄潑辱?曲棍球,哪個男人他**的願意在家打那他**的曲棍球?難不成,老范家的兒子,天生就沒有尊嚴?欺人太甚
想到九泉之下的父親,範堅強又揚頭灌了幾口酒,心中暗念:爸,兒子會爭氣的,給老范家爭口氣。待到成功之時,兒子到你墳頭,跪拜報信,當風痛飲。現在,機會來了,您保佑我吧——
酒,依然是酒,這兩天,他已經沒有印象自己究竟喝了多少酒
歐陽蘭正在頂班,忙著特別護理記錄,猛聽身後傳來小倩的聲音。
“護士長,你回去吧,我來了。”
歐陽蘭回頭,正見低頭整理工作服的小倩,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一時間,她相當不滿,投筆起身:“當班遲到,總得給個解釋吧?”
哪知,歐陽蘭的話剛問完,小倩也隨即轉身背向,朝著治療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