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蘭微笑著,因為這對戀愛中男女的浪漫,並慢慢放下手機。
震動很快停止,歐陽蘭抿了口茶,想起身去叫周笑笑:這丫頭,真能磨蹭
誰知,桌面上的手機再次震動了,“吱溜吱溜”個不停。
看來是著急了,幫著接一個吧,免得她那個準“老公”擔心。歐陽蘭默默地想。
於是,她走過去,接起電話。
還沒及她說話,對方便急急道:“笑笑,你任務還沒結束啊?那範英雄也真是的,都幾點了還喝啊?你——”
歐陽蘭頓時大驚失色:“任務?範英雄?”
茶社吧檯處,周笑笑正抱著公用電話。
“堅強大哥,你什麼時候結束啊?”
“快了,你再堅持半個鐘頭”
“還要半個鐘頭啊,護士長都急著要走了”
“不行,我今天必須把那傢伙給辦了”
“好吧,我再堅持半個鐘頭。你快點啊”
“好,就半個鐘頭。對了,你怎麼不用手機?”
“啊?我一急,忘了拿。你沒打我電話吧?”
“沒有,放心吧。掛了。”
撅著嘴巴放下電話,周笑笑招來吧檯服務生。
範堅強摘下手機,然後重回餐桌,步履有算穩健。
事實上,于波的酒量相當不錯,這一點出了他的意料。
但是,他不想背叛老祖宗:不放倒于波,他就不姓範啊
酒精作用下,範堅強有些大意,幾乎忽略了某個其實必須重視的後果。
季處長一直在窗戶邊小聲地接電話,有時還發出竊竊之笑。
兩陪襯早被放倒了,正趴在桌上,時不時地還“呼嚕”兩下。
于波左手撐著椅子,右手握著酒杯,整個上身都伏在餐桌上:“來——來——小——小范——咱喝——喝它個——喝它個痛——痛快——”
輕蔑地瞄了于波一眼,範堅強開啟最後一瓶酒,又整理出所有的殘酒,然後將桌上所有的酒杯分兩排陳列,再逐一斟滿,最後將空酒瓶重重地砸於桌面,冷眉冷眼道:“于波,這是最後一點酒,咱一人一半分。誰不喝,誰他**就是狗日的”
說完之後,也不等於波回話,他便開始速度解決屬於自己的那排酒,動作連貫而瀟灑。
周笑笑回到包間,把手中蛋撻盒往桌上一放,然後坐下開啟盒子:“一盒蛋撻,足足讓我等了五分鐘,什麼破店嘛,以後咱不來了。不過,據說這家店的蛋撻很不錯。護士長,你嚐嚐看——”
說著笑著,周笑笑抬頭看了眼歐陽蘭。
而這一眼,讓她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並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
因為歐陽蘭正面無表情地盯著她,冷冷的眼神中,居然流露出難以琢磨的怨怒。
周笑笑霎時心驚肉跳,緊張到語無倫次:“護士長——我——你怎麼了——”
歐陽蘭紋絲不動,目光如劍:“告訴我,怎麼回事”
周笑笑坐如針毯,眼神閃躲:“什麼?”
畢業至今,一年多了。一年多來,周笑笑都是跟著歐陽蘭,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她們親如姐妹,相互支援,默默配合,心有靈犀一點通。歐陽蘭今晚的眼神和語氣,周笑笑還是頭一回經歷。這是其一。
其二,本能意識告訴她,歐陽蘭可能知道了什麼。不管如何,自己所做的,其實就是一種欺騙,對歐陽蘭的欺騙。當初可沒想這麼多,而今在那片目光下,她陡然認識到了嚴重性,並不可控制地後悔起來。
“笑笑,你是我最親的妹妹。從你工作的第一天起,我們就是無話不談的朋友。我歐陽蘭可以摸著心臟告訴你,我待你甚至比我的親妹妹還要親。可現在呢?你在撒謊,當著我的面撒謊,幫著我的男人撒謊”歐陽蘭嘴唇顫抖了下,說話語氣越來越重。
周笑笑臉色通紅,隨後又變成刷白,消瘦的肩膀,明顯在無規律地顫抖。
歐陽蘭站起來,伸手指著周笑笑,渾身哆嗦:“我實在沒想到,你會跟他合起夥來騙我周笑笑,你總跟我說梁主任如何虛偽下作,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是的,我們需要真誠,需要信任,我們厭惡虛偽,厭惡欺騙。可我真的沒有料到,今天下午剛經歷梁主任的虛偽後,你周笑笑居然也給我無比陌生的欺騙。我哪兒對錯你了,你竟然這麼對我歐陽蘭?說啊”
周笑笑再也控制不住了,“哇啦”一聲哭出來,並周身一軟,從沙發椅上滑倒:“不不,護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