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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未斷。她的劍卻在此時迎面而來,直衝我的臉頰,狠準而陰險,似有不戳個窟窿誓不罷休之勢。晃身閃過劍,飄逸的幾屢紅髮在鋒利的刀刃上墜落。改變角度拉近彼此空檔,迴轉順勢靠近她,銀針翻挑奔著臉頰而去,卻被輕易躲過。揚起的嘴角輕蔑的譏笑我的愚蠢,迎向我得意的目光時卻一愣,慢了動作。

愚蠢的女人,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有毀人容顏的嗜好麼?!

手臂從耳畔穿過,把握時機,針由後頸刺入,卡在脖骨脊椎,血如泉水順勢噴出。迴轉手腕一掌拍向前襟,她帶著錯愣與不可置信,被我生生打落墜下。旗杆失去一方的壓力,從中部折斷。借力提氣,砍斷最後的繩索,抱住烙,落入安全地段。

(下)

鵝黃色的護手中心紅光閃爍,劍身浮現。扭轉手腕,在墜地前畫出一個赤炎圈,驅趕欲掠身上前的妖獸。隔離出一小部分安全地帶。

火光撩動,分離開危險氣息。我神情冷漠地注視著不遠處,白衣女子恐慌驚懼的容顏。血順著後頸飛射而出,幾乎染紅半身白裙,殷紅襯在雪衣上刺眼奪目。

鮮紅與純白的強烈反差,讓我厭惡得皺了皺眉頭。應該說我與她並沒有似海深仇,讓我恨得幾欲除去她而後快。充其量不過是個可憐的女人,丟失了自己,被人取代了記憶,淪為棋子。可是她卻一再的挑釁我的底線。我不是聖人,不過是個殺手而已。沒有那麼強烈的是非觀。

“下一世,希望你不會再在慾望的旋渦中丟失自我……”

望著那白色身軀直挺挺地倒下去,落地的剎那,我喃喃地道。

懷裡的身軀動了一下,纖長的睫毛忽閃,琥珀色的瞳孔乾淨透明,晃若這汙濁之城中唯一的蓮花:

“紗……”細微的喘氣低不可聞,對我來說卻如天籟之音。

“我在這裡……”

撫開他額角的血汙,我的喉嚨像是卡住般,低沉沙啞。

“烙安全了,有我在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

抬眼關注戰事,不看倒好,這一看差點沒嚇得我心驚肉跳。

修那邊到還能支撐,力量上的懸殊差距,牽制住了蚩尤侯,但周圍的獸群卻不斷騷擾,使得他很難抽身。

卓相比之下分外狼狽。旋風騰躍,席捲四周的物體,塵土飛揚卻完全貼不到墨擇的衣袖,每每眼看就要擊中卻輕而易舉的被劃開。墨擇閃躲間不時的丟擲冰狀物,細小的刀鋒撕裂著細緻雪白的肌膚,雖沒有重大傷痕,但每一個小小的刀口密密麻麻交疊重合。持續不了多久,怕是那上好的雪肌將不再有一處完好。

青藤從我手腕抖出,扣上一青一藍兩具身形,往回扯動的同時,妖冶的火焰順勢蔓延,阻隔開敵人,攔截下危機。

墨擇冰封的視線掃射過來。白光從銀色陰森的瞳孔中迸裂,刺痛雙眼,本能的避開,伸出的青藤卻在這一剎那間斷了……

失去了指間的觸感,我大驚,再次睜眼時景象卻變了。

蒼茫繚霧間水汽眯懵住雙眼,看不到五米以內的任何物體。本該在身邊的烙此刻也不見蹤跡。我有些慌,分辨不出詭計。

“紗……你在哪兒?”

呼喚聲從左翼傳來,是修的聲音。剛要邁步,呲得一聲響,左肩重了埋伏,冰劃開衣服,蹭過肩胛,血飛濺。

SHIT!我低咒,竟然是幻術!

“小紗……”這一次是卓的。氣息竟然還帶著些許繚亂,難分真假。

啪!冰劃過脖頸留下半大不小的血口,緊跟著如驟雨急下,劃開衣衫,舔噬我的肌膚,如數千支細針扎入肌膚,撕麻疼痛。

我的怒氣已瀕臨崩潰。壓抑的火焰跳躍在身體周圍,卻不敢釋放。並不能確定烙是否仍在我附近。倘若真的炎息爆裂,會不會傷到沒有自保能力的他。更加不能確定是否大家都中了幻術,還是僅我一人?!雲霧繚繞的蒼茫裡很難分辨出真假。

怎麼辦?我很擔心墨擇切斷青藤下一步要採取何種手段;修跟卓此刻是否也遭受困境。卓身上的傷口,想到我就心痛;還有一個重傷的烙,周圍虎視眈眈的獸群,無不是最大的威脅……

手攥成拳,指尖深深刺入肉裡。

‘紗……’

虛空的女聲縹緲迴盪,似從我身體中發出。

月?!是月麼?赤紅色的光遊走過劍身,倒影出詭異的血月。沒有半點冰封的寒冷,卻如月的眼瞳溫柔似水,氣息波動婉軟傾訴。

傳音術——

我怎麼把它忘記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