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面孔烙印在我腦子裡。這人我記下了。
收回目光,冰冷地對上銀眸。一直沒來得及看清他,三個月未見,他已從一個將軍蛻變成王者,從前隱藏在深處的霸氣已完全湧現出來,惹得我驚羨。
陰鷲的目光鎖住我,等帶著。
“紗——”
我雙手交叉於胸,單膝跪地,躲開一藍一青兩副妄圖拉住我的衣袖。
“民女朱紗,參見赤月王。民女拿項上人頭擔保,與民女同來的不是蚩尤族反民,是民女的兄弟……”
王者,我扯動嘴角。要的不過是屈服而已。
白衣垂落,銀絲飄拂在我身上,扶起我,用低得只有我倆能聽到的聲音道:
“我要你的人頭何用,還不如你把我的取走,讓我痛快些……”
我驚。抬眼,銀眸裡傷悲轉瞬即逝,快得難以琢磨。
“趙大人,可聽到了,紗將軍可是拿性命擔保哦!”
將軍?我錯愣。
“朱紗聽令,朕命你為赤月軍統帥,即日起上任,不得有誤——”
我杏眼圓瞪,傻在當場。他什麼意思?!把三分的兵權交給我,不怕我為烙報復他?為了留住我不惜賭上自身性命麼……
四周議論聲此起彼伏。尤其身邊的白衣女子,眼色憤恨地看著我:
“陛下,您未免太草率了些吧!就算是認識的熟人,也不能……”
“哦?神女認為不費一兵一卒攻陷天辰的人,不配坐這個位置,那還有誰配呢?神女在置疑朕的判斷能力麼?”
邪佞的眼神凌厲的掃過四下,立刻安靜下來。姬瑤(姑且這麼稱呼)沒了聲響,只是殺千刀似的望著我,敢怒不敢言。
終於趕走了一堆礙眼的蒼蠅。我坐在下首位置環顧,心中陰鬱。
在這麼多優秀的男人中周旋,與其說我狠心逃避,倒不如說我沒有安全感。
黃埔修是愛了我那麼多年,如今多出了一個姬瑤,怕是自己也分辨不清他愛得是那一個了吧……
赤月耀我確定他心裡那個是我,但那強烈的霸業企圖卻又生生讓我懼怕……
幽凌卓他的愛讓我迷惑,分不清愛的是我的人還是我身後帶來的光環……
唯一一個單純的烙,如今卻又失憶,徹底遺忘過往……
唉!我輕抿了口竹葉青,拾起一塊桂花糕。這回的糕點對味多了。吞下一個,終於有了精神,轉到正題上面來。
“討厭鬼,說說看吧!”
馳風討好地衝我笑笑,怕是剛才氣氛太僵持了,弄得他忐忑,給了鼓勵的眼神,終於緩緩道來:
“自從你失蹤以後,所有人都到處打探,可是似乎有一種不明勢力從中作梗,怎麼也查探不出……”
我暗笑,當然,那不明勢力就是我。醉情樓的情報網路,已經大到統攬七國。我成心搗亂,你又怎能發現。何況赤月的情報一向不夠準確。這不身邊的幽凌卓就是最佳例子,明明是男人卻報是女子。
“一個月前,在蚩尤國終於發現有人自稱神女,還拿著把赤月劍,打抱不平……陛下就潛人去請……沒想到……”
有人拿著雞毛當令箭,你們也相信。
“你哪隻眼睛看我朱紗是好打抱不平的主兒?!” 邪魅的眼神掃過四座,目光閃躲,避過我的怒火。
“那女人的劍驗過了?”
如果是那把丟失在蚩尤戰火中的劍,就跟蚩尤侯脫不了干係了。
“有,但是……”馳風欲語還休。
“劍不是當時的那把,是新的——”耀接過話。
我蹙眉,修接下來的話卻震得我無法動彈:
“她有姬瑤的記憶……”
啪——茶杯應聲落地,砸地我滿鞋的溼意。
世上怎麼會有兩個人同時擁有一個人的記憶?!這個自稱是黃埔姬瑤的女人擁有上一世的所有記憶,包括如何出世、得到赤月劍、愛上軒轅帝軒跟修的死……
那麼我的夢境就只是夢境了?姬瑤的死前的記憶為何又在我的夢境中呢?
我已經分不清哪個是真相了。確定我是姬瑤的是軒轅帝軒,難道我要去讓他區分麼……
我嘲諷的笑。管他呢!是不是姬瑤又怎樣?神女的名字頂得我都快失去最初的心境了。不要也罷!如若我真的不是,希望這群男人最終認清事實才好……
這樣整天圍著我身邊打轉的蚊子一定去掉一半了吧!
“紗,你笑得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