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依偎著林黥，臉上的表情很開心，卻也帶著一絲擔憂，“我好怕你有一天會離開我，那我該怎麼辦啊？”

“心如！”林黥嘆了口氣，摟著她的手緊了緊，“不要想太多好嗎？只要我們有一天這麼快樂，我們就過這麼一天，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

楚心如沒再說話，依偎在林黥懷中看著眼前兩個背靠背的雪人，心裡祈禱著林黥能夠平安地呆在自己身邊，她明白他有很多事情需要做，而且都是一些危險的事情，她想過阻止他，可也知道這是他的使命。

入夜，軍區地技術研究院門口來了個老人，朝門口站崗地軍官遞出了自己的證件，軍官看後立馬帶頭朝老人敬了個禮，喊道：“周書記好！”其他人嚇了一跳，趕緊跟著敬禮。周劍英朝大家揮了揮手，“大家辛苦了！”

研究院裡，一位白髮老頭已經在等候了，周劍英迎了過去，和他握了握手，客氣道：“老楊，打擾你了！”

“老周，跟我這麼客氣做什麼？走，外面冷！到屋裡坐去。”白髮老頭領頭帶著周劍英走進了一間辦公室裡，等他進來後，順手把門給關上了。

“老周，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事情直說吧！”白髮老頭走到桌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周劍英這人他很瞭解，沒走一步都有他的深意，更何況是來研究院這個對他來說很特別的地方。

“呵呵，老楊，你是知道我的。我那個兒子怎麼樣了？”周劍英拉了張椅子坐了下來，苦笑著朝白髮老頭問道。

白髮老人給自己點了支菸，把煙盒和火給遞了過去，朝周劍英笑道：“這麼久沒來，我還以為你忘了他呢！老周啊！很多事情真的是勉強不來的，就他現在這樣子，只能關在這種地方，你難道還真準備讓他出去見人？”

周劍英接過煙盒，從中抽出一根點上，狠狠地吸了一口，“老楊，我知道。當年的事情都怪我，這麼些年來我也很自責，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還能為他做些什麼，我只不過是想讓他活下來啊！”

“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活下來也沒什麼用！他的情緒很不穩定，要是放他出去，你該知道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十幾年前，你也試過，要不是出動了軍區地重型武器，指不定還鬧出多大的傷亡呢！”白髮老頭神色有點驚懼，似乎對當時的情況還心有餘悸。

周劍英沉默了許久，表情很是痛苦，再狠狠吸了口煙，朝白髮老頭道：“老楊，我希望能見見他，跟他說幾句話，哪怕不能得到他的原諒，能說上兩句話我也知足了！”

白髮老頭沉思了一會，點了點頭，“好吧！但是時間不能太長，他的情緒很暴躁！”

“老楊，謝謝的話我也不多說了，一直以來我都把你當作最好的朋友！”周劍英有點激動，眼中隱隱泛著淚花，這一幕要是讓其他人看到了，肯定覺得很是不可思議，甚至都懷疑是不是本人。

“你周劍英的朋友可不是那麼好當的！”白髮老頭起身嘆了口氣，把菸頭扔到菸灰缸上，“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你呀，這麼多年了還沒見你的心胸放開過。”

“老楊，你說的是，鬧成現在這樣也都是我活該，應得的報應。”周劍英無奈地點了點頭，臉上充滿著後悔的表情，也不知道心中是不是真的也這樣想。

白髮老人搖了搖頭，領著周劍英出了辦公室，來到大廳裡右邊的角落處，猶豫了一下，在牆壁上輕輕按下了按鈕。

“轟”的一聲響，地上的一塊四方形地區突然緩緩地升了起來，升到和地面齊平後停了下來，一個鐵牢籠呈現在兩人面前，裡面一個披頭散髮的中年人雙手拉著欄杆在那嘶聲咆哮，怒吼！

“建國，建國！”周劍英輕聲呼喚著，聲音帶著一絲哽咽，伸到空中的手，猶豫了一會，卻又縮了回來。

牢籠裡的中年人聽到這兩聲喚，整個身子突然停止了咆哮，顫抖了起來，緩緩地轉過頭朝周劍英看過去，眼中閃過憤怒、仇恨、歡欣、尊敬重重複雜的情緒，卻始終沒有開口說話。

“建國！是我啊！我是你爸啊！建國！”周劍英激動地老淚縱橫，往前走了兩步。

中年人的身子顫抖得更厲害了，突然跪倒在地上，激動地大喊：“爸！我不要關在這裡！您救救我吧！您救救我啊！”

“建國！”周劍英哭著蹲在了地上，“爸對不起你啊！爸沒用！都是我害了你啊！”

白髮老頭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這種場合不適合自己在這裡。

“爸！”中年人突然爬到欄杆邊，看著周劍英，焦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