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踱回自己的位子。
導師無奈地嘆口氣,自從接了這一班,才四十出頭的他的血壓就一直飆高不下,連頭髮都愈來愈斑白。
現在老師真難當,管教太嚴,這些死小孩就用手機偷拍上傳或向媒體告狀,但不管教,又會被其它家長投訴說他太放縱。
當然,他會這麼辛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白睿安這個臭小子。
白家有錢有勢,全家上下就寵著他這個獨子,他奶奶又是學校董事,因此校長也對他禮讓三分,就這樣家裡寵,學校慣,搞到他現在天不怕地不怕,根本沒人管得了他。
“早自習就吵成這樣,真不象話,尤其是你,白睿安,我們班的風紀都是被你搞壞的。”他忍不住開罵。
“關我屁事啊?我一進教室他們就瞪著我的臉一直問一直吵。”白睿安揚起臉大聲反駁。
班導這才發現他的臉被打得青紫一片,受傷不輕,驚愕地問:“你又打架了?”
“沒有。”
“沒有怎麼會傷成這樣?”
白睿安抿緊嘴不想說,但張中豪卻多嘴地道:“老師,受傷不一定是和人打架啦,也有一種情況是捱打。”
大家都一怔。
捱打?哪可能?白睿安哪可能白白捱打?再說,誰敢打白睿安啊?誰這麼帶種?
“馬的,你這隻該死的蟑螂在胡說什麼──”白睿安氣得抓起桌上的書就丟向張中豪。
“哇!”張中豪慘叫地抱頭躲開。
眼看兩人又要鬧起來,班導氣得直拍桌,厲斥:“夠了,你們兩個今天一整天都給我站著上課。”
張中豪搔搔頭,乖乖地屁股離座站立,但白睿安不理會班導,他仍穩穩地坐在椅子上,一點站起來的意願都沒有。
“白睿安!我叫你站著!”班導大喊。
“不要,我腳痠。”他伸長一雙長腿,靠向椅背,懶懶地道。
那一副你能奈我何的頑劣模樣把班導氣得臉都綠了。
“你……你這小子……實在太沒規矩也太猖狂了。”班導指著他大罵。
“不爽你就把我退學啊!”他故意挑釁,還補上一句:“如果你有本事的話。”
班導大怒,順手抓起板擦就朝他擲去,但卻因太氣而失了準頭,反而丟中了他身邊的男同學。
“哇!”那同學慘叫趴倒。
“噗……哈哈哈……”他顧不得臉上和腹部的傷,放聲大笑。
同學們有的也跟著偷笑,但一瞥見班導鐵青的臉又嚇得拚命忍住。
班導正要大發雷霆,就在這時,學務主任出現在教室外的走廊,向班導招招手。
班導急急收住怒氣,迎了上去,在門口和學務主任談話。
沒有人坐鎮,同學們再也憋不住,全都嗤笑出聲,其中笑得最誇張的,就是白睿安。
不僅如此,他還站起身,惡劣地撿起地上的板擦,故意瞄準班導的後腦。
“你不敢丟的。”張中豪回頭,壓低聲音激他。
“看我敢不敢。”他壞壞一笑,真的打算出手。
此時,已有同學大喊:“哇!好像有轉學生耶!而且是女的!”
“真的嗎?”一群男生急擠向窗戶,往外探看。
“長得怎樣?正不正?”
“好像不怎麼樣……”
白睿安趁亂,將手中板擦丟了出去,就在同一時間,班導轉身回頭,帶著一個女生跨進教室,而板擦則直接就砸向班導的臉──
全班都瞠目抽氣,還有一些女同學已掩嘴驚呼。
倏地,一隻白細的手迅速伸到班導面前,“啵!”一聲,精準地接住那塊板擦。
大家都錯愕傻眼,就連班導也呆住。
這……這是怎麼回事?
好像……有人很厲害地……
阻止了一場災難。
時間似乎停頓了好幾秒,接著,每個人才注意到,接住板擦的,正是站在班導身邊那個新來的女生。
她慢慢地放下手,靜靜地把板擦放回黑板溝槽,又走回班導身旁站著,挺直面對著全班同學。
一張素淨的臉,戴著土味十足的黑框眼鏡,留著土味十足的古早學生頭,前額劉海還用土得掉渣的黑髮夾夾往一旁。
一個很土味的女生。
一個很土味的……恐怖女生。
“哇!”張中豪瞪大雙眼,驚恐大叫地彈跳而起。
“哇!我的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