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杜芯藍，其實就這樣先開口並不是他願意的，只不過，看到杜芯藍一直保持著沉默，並沒有先鬆口的意思，他也就不得不先認輸。

何況，他一直都知道，從很久以前開始，在自己和杜芯藍的感情中，他看似主動，其實一直都是被動的。

因為很多時候，杜芯藍想要絕情的話，比他更絕情，就算是杜芯藍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件事。

“我沒有的，只是你的態度……”杜芯藍斟酌了一下措辭，才接著說：“你那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我敢開口和你說話嗎？”

萬承輝挑了挑眉，似乎沒有想過杜芯藍不和自己說話的原因是這個：“那要是沒有剛才的事情的話，你是真的不打算鬆口了？”

杜芯藍看著萬承輝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心裡覺得有些酸澀，萬承輝總是這個樣子，在給了自己無數的傷害以後，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可是很多事情，他自己不知道，她還是記得的。

或許萬承輝從一開始就不記得他傷害過自己的，又或者，是他覺得，那些事情根本不是傷害，比如這次的事情，難道萬承輝心裡想的，不是和自己一樣的嗎。

杜芯藍默默的看了萬承輝一眼，把視線移開，讓自己不再和萬承輝對視：“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但是你實在太過分了這一次。”

說這句話的時候，杜芯藍並沒有看萬承輝，因此錯過了萬承輝眼中的愧疚的神色。

其實她沒有看萬承輝的原因是不希望自己再次失望，畢竟萬承輝讓自己失望的次數已經太多了，她不想讓自己再傷心和難過一次。

這一次，萬承輝對自己的傷害，真的讓她覺得好累，有時候，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堅持下去的，是靠著自己對萬承輝的感情，還是因為她爸爸的仇恨，她自己都看不清楚。

只是的確一直這麼過來了，然而現在，萬承輝的態度讓她懷疑，自己究竟能留在萬承輝身邊多久，就算她對萬承輝的感情再深，她的仇恨再難以忘記，如果萬承輝始終對自己是這樣的態度，她也總有受不了的一天。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她覺得自己是絕對會放棄的。

畢竟她，真的不是一個會作踐自己太多的人。

而且既然已經作踐過自己一次了，就不會再有第二次。

“這次的事，我只能說抱歉，的確是我做的太過分。”萬承輝的聲音傳過來，杜芯藍聽到的時候還覺得很難以置信。

她實在沒有想過，萬承輝居然會向自己道歉，萬承輝那樣的人，居然會向自己道歉嗎。

只是現在已經成了事實，她親耳聽到的，並沒有什麼可以懷疑的，杜芯藍抬頭看了萬承輝一眼，忽然覺得，這個男人，自己的確還深深地愛著他。

不然的話，她不會因為對方的一句抱歉，就原諒原本在自己看來是那麼過分的事情，而且他對自己的傷害根本不止那麼一次兩次。

可是很多時候，感情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她對萬承輝的感情再深，只要道德倫理還在，她爸爸的仇恨就不能忘記，何況，就算她不替自己的爸爸報仇，也絕對不可能和自己仇人的兒子在一起的。

如果真的這樣的話，她自己都覺得會對不起自己的爸爸，雖然萬承輝可能並不知道這件事，但是如果真的有一天，連萬承輝也知道了他們的仇恨，那麼她又該如何自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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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見面，都成奢侈

杜芯藍剛剛感動的心，瞬間又因為想到了自己和萬承輝之間的仇恨而堅定下來，不管怎麼樣，自己和萬承輝之間的仇恨是絕對不能忘記的，就算是不報仇，她也不能和萬承輝在一起。

她想到這裡，心痛就再也無法抑制，自己這麼多年，是真的第一次付出這麼深的感情，對方卻似乎並不珍惜。

其實到了現在，她也不清楚萬承輝對自己究竟有沒有感情，畢竟萬承輝對自己的態度實在過於奇怪。

很多時候，萬承輝的表現都讓自己覺得，他心裡似乎是有自己的，但是更多的時候，萬承輝對自己，真的像是僅僅只是擁有一樣，她不可能和一個只想擁有自己而不是愛著自己的人在一起。

杜芯藍抑制住自己心裡的感情，一心想著自己和萬承輝之間的仇恨，這樣想久了，似乎感情真的可以淡下去，杜芯藍覺得心裡很苦澀。

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卻讓她承受了這麼多，真的不公平，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呢，一切都還是要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