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醜女兒一推,撞在了床沿上,到現在都沒能醒過來,求您救救我們郡主,當初是我們郡主對不住您,您大人大德沒有計較,今兒看在我們郡主已經受到懲治的份上,求您救救她。”
宛清瞧這些丫鬟口口聲聲喊郡主,是對冰嫻比較忠心的丫鬟了,宛清坐到床邊,拿起冰嫻那跟棍子有的一比的手腕,幫著把脈,好半天,宛清才忍不住嘆息一聲,梳雲心都提了起來,“少奶奶,救不活她了嗎?”
宛清搖搖頭,她嘆息不是因為救不活,而是王爺還想或許冰嫻會知道些什麼,冰嫻最後一點希望都被莫流暄摧毀了,腦袋又受了傷,她潛意識裡不想醒過來,就算能醒,也會失憶,誰也不會記得,要治好倒是可以,那就只有挖開她心裡所有的傷痛。
宛清坐在床邊,想著自己曾經對她氣的牙癢癢,恨不得拿針狠狠的扎她才好,這一刻,宛清沒了那恨意了,怪只怪她生不逢時,生錯了人家,父母有叛亂之心,不然她也不至於落到今日地步,宛清拿出銀針來,挑出七根給冰嫻的腦袋上紮了,又讓梳雲去寫了兩張方子來,做完這些時,那邊莫流暄進來了,“她如何了?”
莫流暄同樣憔悴了不少,宛清輕點了下頭,“性命倒是沒什麼大礙,只是營養不良,心裡悲痛太多,吃藥她會醒,但是醒來會失憶,不記得包括你在內的所有人。”
宛清說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莫流暄,後頭進來的某人臉青黑著,宛清沒注意到,她只關注莫流暄對冰嫻的態度,宛清捕捉到他眸底一閃而逝的疼惜,莫流暄緊緊的盯著躺在床上了無生氣的冰嫻,半晌,輕嘆道,“失憶對她是最好的,她能永遠失憶嗎?”
宛清搖搖頭,“這我不敢保證,但只要不刺激她,或許她能一輩子不再記起那些事。”
宛清說完,梳雲把藥方給他還有兩瓶子藥,冰嫻每日要施針,扎什麼位置,入穴幾分,上面都記得清楚,宛清沒那個時間每天跑一趟,她能做的只有這麼多,或許從莫流暄回來那一刻起,以前的那個冰嫻已經死了,活下來的會是一個全新的冰嫻,一個暫時不會有任何煩惱的冰嫻。
莫流暄向宛清道謝,那邊梳雲收拾妥當藥箱子,莫流暄親自送莫流宸和宛清出門,那邊暗衛拎著個姑娘出來,穿著樸素,但是嘴巴鼓著抗議著,瞧見莫流暄就扯著脖子喊,“暄哥哥,救命啊!”
莫流暄聽得愣住,瞧見喊他的人,蹙了下眉頭,“你怎麼從漁村跑這裡來了?”
那姑娘年紀十五六的樣子,面容有些泛黃,但是笑容甜美,一看就是個天真無邪的姑娘,宛清擺擺手,暗衛就鬆了拎著她的手,那姑娘一溜煙就奔到莫流暄身後躲了起來,警惕的看著暗衛,暗衛蹙著眉頭,那邊葉三娘衝過來,一把那姑娘給拽了過去,“誰讓你跟來的?!”
小姑娘脖子昂著,“腳長我腿上,我想上哪裡去就上哪兒,不用你管,還有你,沒想到村長竟然騙人,把暄大哥從湖裡撈上來的怎麼變成你了?要不是村長喝醉酒說漏了嘴,我到現在都被矇在鼓裡!”
這個昂著脖子的姑娘叫葉七,漁村一帶都喊她七娘,是個孤女,父母還一個小弟都在一次瘟疫中死了,就餘下她一個,因為父母生前與村裡唯一的秀才有恩,所以死後,葉七娘就被秀才收養了,半年前秀才死了,她又變成了一個孤女,但是天性活潑。
葉三娘被葉七娘喊的臉有些白,但是卻是理直氣壯的道,“暄大哥是你眼尖看見的又如何,要不是我幫著,你能把他從湖裡扛起來嗎?!”
葉七娘被吼的沒話了,要這麼算,她也算是暄大哥的救命恩人,但還是掙脫葉三孃的手,跑莫流暄身後躲著去了,宛清在一旁瞧得直望天,汗噠噠的,真有夠狗血的,仗著救命之恩逼婚已經很離譜了,這救命之恩還是假的,聽葉七娘的話,這村長還真不是東西,簡直就是國公夫人的翻版嘛,你冒認沒關係,可至少找個漂亮點的吧,這也太磕磣人了,葉七娘都比她美上多少倍了。
莫流暄那臉冷的,當下吩咐別院裡的小廝道,“準備馬車,再取一千兩銀子來,送她回葉家村。”
葉三娘叫囂,那邊兩個小廝拖著她就走了,還不忘記把嘴巴捂著,這女人一來就胡作非為,仗著救命恩人,少爺也不管她,還真以為是救命恩人呢,敢情就是一個假冒的,也不算假冒,但是真救命恩人不是她,她充其量也就是個幫手。
看著葉三娘被拖著,葉七娘還糾結著要不要幫著求情,莫流暄卻是對她道,“你跟她一起回葉家村吧。”
葉七娘連著搖頭,“我不回去,我給你做丫鬟好不好,這院子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