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老王妃嗔了自個兒的孫兒一眼,把手上一羊脂玉的鐲子拿了下來,“這個是你母妃生前孝敬祖母的,拿去送給君瑤也算是你母妃的一番心意。”
莫子衡接過,回頭吩咐丫鬟準備禮盒來,那邊恆老王妃已經吩咐丫鬟去準備去禮物,畢竟是頭一回去見岳母,岳母身子又不大好,得帶些好東西才成,這一準備就耽擱了好些時間,看外面的天色,到國公府時都快落日了,恆老王妃覺得傍晚去探親不吉利,死活一定要莫子衡明兒早上吃過早飯再去,恆老王爺也不贊同。
莫子衡還能怎麼辦,晚上在床上輾轉反側了一晚,第二日一早就醒了,還被恆老王妃取笑了一回,匆匆吃過早飯這才出門去,生怕晚了些出點什麼事他罪過可就大了,等到國公府時,沒聽到旁的什麼訊息這才稍稍安心了些,先是去給國公夫人請了安,然後再去的大太太屋子,大太太正在喝藥呢,君瑤隨在一旁,眼睛一直就紅的,聽見衡郡王,自己未來的夫君登門探望,大太太心裡很高興,還讓丫鬟幫她梳妝,一副病態著實不大好見女婿啊!
大太太的身子經過這麼些天的折騰,在昨晚又一宿未眠,動一下都甚是費力,君瑤不想她為難自己,就陪在一旁,衡郡王身子裡雖然蛇毒未清除乾淨,可瞧著跟尋常人沒什麼區別了,見了君瑤,腦子就自然而然的就想到幫他脫衣服的場景,臉色忍不住有些紅,腳步頓了一下,繼續從容的邁步進去,大太太病了不能招呼客人,二太太又是當家的,自然要送衡郡王過來,這會兒瞧見衡郡王一表人才,從容有禮,心裡真是要多後悔就有多後悔,這麼好的一樁親事硬是被她生生拱手讓人了,這些天她沒少捱罵,就是孃家人都沒少說她眼皮子淺。
衡郡王給大太太行禮問安,那話怎麼說的,丈母孃看女婿是越看越滿意,心裡更是對宛清感激的不行,若不是有她在,君瑤只怕連衡郡王的臉都見不到,衡郡王當著大太太二太太的面道,“這是來之前,祖母讓我轉交給君瑤姑娘的禮物。”
衡郡王說著,身側的丫鬟補充了一句,家傳寶貝,君瑤怔愣了一下,突然臉就大紅了,走過去接過禮盒,手都發燙的像是被火烤了一般,差一點就掉在地上了,這一句家傳寶貝是讓君瑤好生收著,不許給外人看。
給岳母行禮問安了,莫子衡就走了,二太太親自送他出門,君瑤當著大太太的面開啟漆木盒子,大太太瞧裡面還有張紙,眉頭扭了一下,讓屋子裡的丫鬟出去,方才莫子衡給君瑤使眼色,君瑤低著頭怕是沒瞧見,但是她瞧見了,這盒子裡怕是有些什麼,所以二太太笑著說瞧瞧這傳家寶貝時,大太太裝病,君瑤到床榻邊來了,莫子衡也適時的提出回去,把二太太給支了出去,這一切都有些不大尋常。
大太太拿起紙來,君瑤以為是寫給她的信,臉更是大紅,眼睛一眨間,立時叫了起來,“娘,是爹的隨身玉佩!”
君瑤拿著玉佩翻開著,大太太也是激動,迫不及待的拆了信,瞧著信上的內容眼淚吧嗒的掉下來,“你表兄表嫂一家可是咱家的大恩人,娘這輩子怕是無以為報了。”
君瑤連著點頭,大太太把信上的內容熟記下來,讓君瑤把信燒了,這屋子裡的丫鬟也沒兩個可以相信的了,並囑咐君瑤不許洩露有她爹訊息這事,君瑤都應下了,接下來的日子,大太太都臥病在床,沉浸在大老爺生死不明的悲痛中。
幾天後,一支箭帶著一個包袱直接就射在了國公府大門上,裡面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面目全非,但是發冠和髮式都是熟悉的,國公府一時陷入混亂,這是大老爺的人頭啊!
國公夫人一度陷入昏蹶,國公府流言四起,君瑤陷入克父的流言中,大太太臥病在床,聽著外面傳的那些流言,心都死了,若不是事先知道大老爺沒事,只怕她這會兒真的隨著去了,她現在最擔心的事是外人不知道大老爺還安全的活著,君瑤的親事只怕會往後拖,時間越長,她的心就更是惶惶不安。
大太太全然不管外面那些人什麼作為,就算將那顆不知主的人頭當成大老爺在哭,她也不關心,不阻攔,就在屋子裡待著,外人也曾不起疑,悲痛欲絕的人表現有多種,大太太怕是瘋了,連哭都不會了,怕是眼淚早就流乾了吧,看不見,就能自欺欺人的當大老爺還活著。
國公爺將這事上報了皇上,要幫自己的兒子討公道,親自去事發地點找證據,這邊,國公夫人臥病在床,二太太一手把持國公府,親自去了恆老王府說明情況,這親事怕是有變,恆老王爺手一揮,只要不是大太太親自來退親,這門親依著約定三日後舉行,半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二太太也沒辦法,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