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奏開始變得激烈起來。
短兵相接,怒血激射的時刻來臨了。
定州主將王貴,手上共有三個旅——但是且慢開懷,這三個旅,只有步兵,而且每個旅只有兩個戰兵營、一個輔兵的兵力。也就是說,王貴手頭只有不到五千兵力,其中戰兵只有三千餘人,佈署在四面城牆,每個方向的兵力不過七、八百人。
就是這四、五千人的兵力,面對的敵軍,卻是近三萬。
好在夏軍這三萬兵力,刨去役夫與負贍兵,真正能用於攻城的,也不過一半。
饒是如此,四千餘對一萬五,兵力對比幾乎是四比一,浴血苦戰,再所難免。登城首日,白刃相接,戰鬥迅速進入白熱化。
烈日懸空,雲海蒼茫,巍巍賀蘭山下,大地廣闊無垠。一場在萬人攻城大戰,正如火如荼展開。
夏軍營寨一個個隆起的營帳,好似一窩窩蟻穴;蜂擁而出的夏兵,如同成群結隊的螞蟻;那一具具高大沉重的攻城器具,在“蟻群”中緩緩移動,似足了螞蟻搬運食物的場面。
一具具雲梯、攻城木樓,順著百丈斜坡推上土城。運送到護城河前。在守軍不斷投擲的火油彈下,化為一團團烈焰,濃煙滾滾,遮天蔽日。驍勇的夏兵步跋子,在火勢未焚燬雲梯之前,紛紛踏梯而過,衝向城頭。
火槍爆鳴,彈丸紛飛,一個個步跋子拖著長長的嚎叫,自半空墜落。栽入護城河裡。泛起一團團血花。
而攻城木樓上擔任掩護的夏兵,也借居高臨下之勢,不停射出弩矢、弓箭、標槍、飛斧。華軍的火槍兵在這密如飛蝗的打擊下,縱有各種守城設施掩護。亦不時中招倒下。
而對夏軍而言。最可怕的就是那圓滾滾的炸藥包。隨著城頭一聲聲“箜箜”響聲,從一具具大鐵桶中噴出,劃過半空。滴溜溜從天而降。若擲偏了那是八字生得巧,若不幸砸了個正著,方圓十步之內,跑得慢的就不用再跑了……
爆炸聲、槍炮聲、繃絃聲、慘叫聲、踩踏梯子聲、火焰嗶剝聲、刀槍斧棒交擊聲、此起彼伏地落水聲……交織成一首宏大的戰爭進行曲。
戰至午時,隨著一名步跋子押隊躍上城頭,定州攻防戰,進入白刃戰階段。
華軍守城採用的是戰車防禦模式,長槍兵遠刺,刀牌兵近斬,火槍兵趁隙轟擊,三才戰陣,有章有法,交替配合。夏軍雖眾,卻也只能一個個沿雲梯與飛梯突進,每一個登城的夏兵,都要同時面臨三至四個華軍士兵組成的小型戰陣,任是你再驍勇,也難以討好。
華軍就憑這嚴密的陣形,將戰陣之威發揮得淋漓盡致,以寡敵眾,苦戰四倍之敵。
戰至酣處,連主將王貴都親自上陣。先持長矛刺殺敵兵,連續捅斷了三根長矛,再換上手刀,砍得滿是缺口,最後掄起骨朵,一口氣砸碎了三顆腦袋……呼哧呼哧地喘著大氣,骨朵柱地,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汗,撐開血粘糊糊的眼皮,向南遠眺,一個聲音在急劇起伏地胸膛來回滾蕩轟鳴:“五哥、三郎,這場面,俺王六撐住了!下面就看你們的了!”
……
就在王貴率定州軍浴血奮戰之時,南邊二十里,破軍砦,華軍守軍同樣陷入苦戰當中。
正如察哥所判斷的那樣,破軍砦的華軍,只有不過四百人——至少表面上看是這樣。而他們要面對的,卻是整整兩萬人!
五月十六,夏國後繼援兵,在左廂神勇軍司都統軍野利榮的率領下,出現在破軍砦下,夏軍二萬後繼兵馬趕到了。這二萬兵馬,全是邊境五大軍司老兵悍卒,除了近半負贍兵之外,足有上萬正兵,戰鬥力之強,猶在察哥所率之三萬軍之上。
野利榮率大軍抵達,在接到都元帥勒令剷平此砦的均令後,當即派出一千精銳步跋子,分三個梯隊,扛著攻城用的木立牌,洶洶而擊。
野利榮本欲一擊奏功,迅速佔令此砦,掃蕩殘敵,然後速速上路,前方還急盼援兵呢,但結果卻令他大為驚訝及窩火。
小小破砦,火力極猛,不光有火槍、霹靂彈,甚至還有炸藥包,打擊空前激烈。一千步跋子,在短短半個時辰內,強攻三次不遂,傷亡超過三百,最後一次進攻,連指揮使都身中三彈掛掉。步跋子再強橫,也頂不住這樣慘重的損失與打擊,紛紛潰退。
野利榮滿面陰雲,他是夏國高階將領中,極少數曾與華軍交過手,有一定與敵作戰經驗的老將。透過這短暫的交鋒,敏銳察覺此砦雖小,敵軍雖寡,但戰力不可小覷。更利用地形之便,逼迫進攻方只能採取添油戰術,一點點與之消磨。這塊骨頭雖小,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