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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子,不放進來,若有閃失,知府大人怪罪下來,是不是你去頂?!”

那軍兵忍痛爬起,唯唯諾諾,不敢還口。其餘軍兵雖然心裡也不認同在這個時候放人進來是個好主意,但是誰讓叫門的是知府公子呢?正如王統領所說,若有閃失,誰吃罪得起?

這時有機敏的軍兵提出放吊籃下去,將劉大公子提溜上來。

王統領臉色一黑,正要破口大罵。突然遠遠跑來一名高舉令箭的傳令兵,上氣不接下氣地高喊:“劉知府與郭統制有令。趕緊開城門,趕緊開城門……”

濟南府最高軍政長官與直接頂頭上司一齊下令,那還有什麼可說的,那就開門吧,至於後果,反正咱們這大頭兵肩膀小,背不起,讓那些頭頂有烏紗的人背去。

守城的軍兵們一邊嘀咕,一邊轉動絞盤,放下吊橋。不經意間向城內看去。驚訝地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半個濟南城已被一股淡淡的煙霧籠罩,隱隱還有爆竹聲傳來。

守城的軍兵們正納悶,隨即遠遠見到煙霧一陣湧動。一隊人馬從煙霧中衝出。直朝城下奔來。那隊人馬倒沒打出旗號。不過聯想到先前開啟城門之事,軍兵們恍然大悟,原來知府與統制二位大人共同發兵。出城與金軍決戰。如此豪氣,當真難得,難怪城裡百姓會放爆竹歡送……

當濟南北門的吊橋轟然落下,城門緩緩開啟,劉麟大喜:“成了!”隨即轉身向數百步外,著意控制馬速的金軍騎兵不斷揚手。

蒲察鶻拔魯自然將這一幕盡收眼中,當即將旗一揮:“全速衝鋒!”瞬時間,鐵蹄如雷,泥塵滾滾,滿天揚塵。莫說是在城下,便是城頭守卒,也被風中的沙塵灌了一嘴沙。

劉大公子距離城門只有不到五十步,任後面的金騎怎麼快,都沒可能趕到他前頭。因此,劉大公子還很悠然地在城下兜了兩個圈,扯著金人贈送的戰馬想來個人立的瀟灑動作。可惜提拉了幾次都不成,再一回頭嚇一跳,金騎竟已近在咫尺,再不入城,這頭籌可就讓別人拔去了。

劉麟慌忙縱騎而入,就在他剛衝進甕城那條狹長陰暗的通道時,迎面呼啦啦衝過來一彪人馬,一下將他捲入其中,差點沒被撞下馬來。

“混……混帳!為何要跑?究竟是怎麼回事?”劉麟又驚又怒,手中的馬鞭劈頭蓋臉抽向那些潰亂的軍兵。而這些軍兵無不是滿面驚駭之色,只顧抱頭鼠躥,壓根不理會頭頂上的鞭梢。

劉麟此時當真是急怒攻心,一顆心也越來越下沉,很明顯,事情出了岔子,超出了預計……

“麟兒,前面的是麟麼?”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

劉麟神情大振,這正是其父、知濟南府劉豫的聲音。

這對狼狽不堪的父子,終於在一片混亂的甕城通道中相逢。此時的劉豫,哪裡還有一府之首的雍容,那蓬頭垢面、露頂無冠、鬍鬚焦黑、衣冠不整的模樣,活脫脫一個賣炭翁造型。而緊跟其後的堂弟劉猊,也是滿面黢黑的模樣,好似剛鑽了灶塘一般。

這、這又是什麼狀況?

劉豫剛要張口想解釋什麼,突然從城門內入口處傳來一串炒豆般的爆響。劉豫臉色大變,也顧不得說話,只管讓親兵扯起劉麟的戰馬韁繩,慌不迭向城外湧去。

劉麟懵頭懵腦,隨著人潮剛來來到城門口,猛然想到什麼,面如土色,失聲大叫:“不可走北門,快走西門!”

但是他的警告已經遲了,城門處已傳來陣陣鬼哭狼嚎的慘叫,那是被金軍鐵蹄踐踏於馬下的瀕死悲鳴。

劉麟聽到長長的門洞外驚天動地的嚎叫,臉都綠了,只想撥馬後退,卻被其父劉豫止住:“不可,後面也有索命之鬼……”

前有狼後有虎,那怎生是好?

就在劉豫一行急得團團轉時,一名親兵出了點子:下馬、換裝、躲藏到通道兩側的藏兵洞裡。

所謂藏兵洞,就是在甕城通道兩側開鑿的數目不一的半封閉洞口,每個洞口可容數人至數十人不等。主要用途是藏兵於其間,當敵人破開城門,衝入通道時,士兵可出其不意從中殺出,可收奇兵之效。

劉豫一聽,也算是個死中求活之策,立即照辦。也就是他們剛換好服裝,擠進藏兵洞之時,金軍騎兵已踏著一路血肉,衝進甕城。

如果說,踏上濟南城北門的吊橋之前,金軍騎兵就是一股洪流的話,那麼,迎面狂奔的這數百名勇勝軍潰兵,就是一顆顆大小不等的石塊。再狂暴的洪流,被層層疊疊的石塊減速分流之後,也會慢慢喪失最初的狂野。

眼下,這支金軍騎兵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