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趙榛一入平定,還沒來得及喘勻氣,就被控制起來,隨後被秘密押送至天樞城。一路上趙十八蹦噠得厲害,但一到天樞城,見到他的幾位難兄難弟,除了震驚,別的什麼氣勢都沒有了。待狄烈安排他去了一趟杏園,見到朱皇后及一眾姐妹,趙榛呆傻過後,徹底老實下來,知道自家再無半點本錢依仗,老老實實接受了被軟禁的命運。
濟南戰役的三個目標:救關勝、殺劉豫、奪濟南,最終只達成兩個,多少有些遺憾,張榮在戰報裡也表示了謝罪。但對這樣的結果。狄烈還算滿意。歷史上的劉豫,靠的是獻城、納兵,從而得到金人、準確的說是得到了完顏昌的青眯。如今被自己橫插一扛子,劉豫的投敵計劃雞飛蛋打,孤家寡人投向金人,沒了根基實力,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象另一個時空的歷史那樣,折騰出那麼大的動靜了。從這一點上說,也算達到自己的目的了。
濟南城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不過看凌遠的神情。似乎還有什麼別的事。
狄烈徵詢的目光掃過來時。凌遠立刻施禮:“還有一事請城主定奪。”
狄烈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下巴,示意他直說。
凌遠整理一下思緒,不疾不徐道:“入春之後。井陘道冰雪已化。道路開通。時有商旅行人由來往於河北、河東。經梢子硬探偵察,其中不乏可疑之人。昨日更有三名形跡可疑之輩,闖入我保密局設在大石嶺一處偽裝成民居的據點。向情報人員打探去歲奈何關之戰時,被俘金兵的下落。對這些自投羅網之輩,情報人員自然沒客氣,用藥將之麻翻,盡數拿下,今晨解送到城中。”
狄烈點點頭,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就象他大量派出情報人員,深入河北、河東各州縣,尤其是真定及太原兩座重鎮一樣,金軍自然也要玩這一手。不過,金軍探子要進入平定還有幾分可能,但想潛入重重防衛、地勢險絕、近乎于禁地的天樞城,那是寡婦死了兒子——沒指望了。
狄烈知道凌遠這麼說,應該是得到什麼情報,因此直接道:“你應該審訊過了,什麼情況?”
凌遠的表情很奇怪,似笑非笑,一字一句道:“他們是金軍右副元帥完顏宗輔派出的使者,目的只有一個,願以財帛換回完顏設也馬!”
此言一出,整個議事廳上,諸如高亮、候方鏡、劉二平等,無不面面相覷,臉上的神情都是又驚訝又好笑:設也馬?那個被狗咬死的傢伙?眼下還被凍成冰棒一樣扔在冰窖裡呢,這麼一個冰砣砣,怎麼換財帛?
侯方鏡不禁大笑道:“還是城主有先見之明,當日將那設也馬的屍身洗淨並穿戴齊整,封存於冰窖之中,言道可賣錢……今日可不就應驗了麼。”
劉二平嘿嘿笑道:“死人都能賣錢,城主若是去做生意,當比老侯更能發家……”
狄烈與眾屬下都是大笑。
狄烈這個時候還遠遠談不上是什麼上位者,手下又多是軍漢強盜出身,除了陳規、張角及凌遠等人比較講究上下尊卑外,其餘人等平日裡上下級之間頗為隨便。連劉二平這老農,也不憚開他的玩笑。
在這般氛圍下,凌遠也少有地開了一玩笑:“城主想賣多少銀子?”
狄烈微笑著站起來,邊朝廳外走去邊道:“好好招特那幾位使者,伸手不打笑面人,而何況是送財人。至於要交換什麼,明日我會開列一張清單。”
杏園,狄烈有好一陣子沒來了,現在楊調兒與餘羞花都已經被安排到他所在的院子,照顧他的生活起居。這兩個女孩子的身份都是宮娥,以狄烈一城之主的身份,只抽調兩名宮娥服侍,在旁人眼裡,已經是自律得過份了,自然不會有什麼閒話。
而初嘗情味的趙圓珠,恨不得整日與狄烈膩在一起,只是以她的身份,卻註定不能與兩名宮娥一般,明目張膽地搬出杏園隨侍狄烈。就因為這個,生平第二次,趙圓珠痛恨起了自己這個帝姬的身份——至於第一次,自然就是汴京城破時,被金人所擄的屈辱。
對於趙圓珠的幽怨,狄烈只是拍拍她圓潤如珠的面頰,說了一句話:“放心,總會有那麼一天,當你大大方方走進我的臥室時,所有人都覺得理所當然。”
當然,狄烈也不指望只用一句誓言,就能長時間撫慰一顆充滿渴望的****之心。所以只在他在天樞城,就會時不時藉故來一趟杏園,與趙圓珠幽會。不過他今日來此卻不是為了與心儀的女子歡好,而是拜會朱皇后。
因為是比較正式的拜會,所以在來之前,已經先行通報。因此一路行來,都可見到許多臉熟或不太熟的女孩子。肅立道旁,斂袖為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