漿……總之,給人感覺不亞於炸燬一個堤壩。
如果說壽陽城牆如同一個堤壩,那麼城門就相當於現代防洪大堤,裡面長達數十米深的門洞,早已被守軍用一根根粗大的條石與無數裝滿沙石的麻袋堵死,根本沒法挖出炸點放置炸藥。而且就算炸開城門,裡面還有一個更兇險百倍的甕城。在沒拿下城牆確保安全之前,任何一支擅闖甕城的軍隊,後果都是極為危險的。這也是古代戰爭時,敵我雙方只在城牆上打生打死,卻很少破門而入的緣故。
狄烈開啟瞄準鏡的夜視功能,遠遠看著壽陽城下,在洞屋的保護下,忙忙碌碌掘城挖洞的工兵們,心中堅信,任它壽陽城再堅固,今夜,也必定會為天誅大軍敞開一道口子。
洞屋也是宋軍與金軍的攻城器具之一,形狀象個巨大的屋子,屋下有輪,屋內藏兵,人字形的屋頂有好幾層,分別襯以硬木、牛皮、生鐵,在一定程度上,禁得住滾木檑石的重擊。屋頂及兩壁同樣塗抹著厚厚的泥灰,火油火罐對它也沒有作用。不過無論宋軍還是金軍,多以之為攻城掩護之用,像天誅軍這樣用來保護工兵挖地道,倒是少見。
工兵其實在挖城牆而不是挖地道,因為他們的目的並不是要挖通一條地道,讓士兵象土撥鼠一樣爬進城內,而是要挖出一個適於安放炸藥包的爆破點。這樣的話,挖城牆自然要好過挖牆基。
關於爆破點的位置,早兩天就已觀察好了,正是南城東南角一處年久失修的明顯裂隙處,裂縫之大,足以插進一支手掌。而之前輜重兵填壕的地點,也不是無的放矢,而是儘可能靠近此裂隙處。
工兵們頭頂上方不斷砸落的檑木及巨石,每一下重擊,都讓洞屋發出沉重的悶哼,讓人心腔幾乎跟著跳出來,除了發洩般地拚命挖掘,再不顧其他。當城牆被掘出一個可容兩人藏身的洞口時,城頭突然一陣歡呼,接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傳來,洞屋終於頂不住城頭上滾木檑石不間斷地摧殘,悲鳴著散架了……
狄烈在瞄準鏡裡也看到這驚險的一幕,立即派人過去了解傷亡情況。
不一會,隨從侍衛回報:“回稟軍主,工兵營傷三人,其中一個傷較重,無人死亡……掘城牆的那兩名工兵在洞屋垮塌之時,一頭扎進剛挖好的城洞裡,躲過一劫。”
狄烈失笑:“運氣真不錯,再上一輛洞屋,再接再厲。”
城牆真正難挖掘的,就是最外面那厚達一兩尺的夯土牆,把這層硬殼掀開之後,內裡全是碎石沙土。雖然沙石板結得比較瓷實,但在鐵鍬及十字鎬的強大破壞力下,還是象碰到老鼠的巧克力一樣,很快被齧咬出一個深邃的缺口來。
估計深度差不多之後,工兵們停止了挖掘。城牆與地道不同,內裡的沙石比較鬆散,也不能挖得太深入,否則容易塌陷。
“好了!爆破都可以上了。”
“爆破都,上!”
而正對著挖掘地點城牆的另一面,壽陽城內守軍五百餘人,圍成裡三圈外三圈,火把獵獵,刀槍晃眼,數十支亮閃閃的箭鏃直指城下的地面,擺出一副守株待兔的姿態。
在南城的敵樓之上,韓慶和一邊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品茶,一邊不時探頭看一眼城下黑壓壓的洞屋,渾然不知自己正坐在火山口上。過了一會,隨口問身邊侍從:“賊軍掘了多久了?”
“大概……差不多半個時辰。”
“嗯,以壽陽城的城寬來看,至少還須兩個時辰,才有可能挖掘至城內。”
由於夜色的掩護,壽陽城守軍並沒有發現天誅軍掘的不是地道,而是城牆。在這個時代的戰爭中,基本上沒有挖城牆這種事,因為從來沒有發生過一夜間將城牆挖崩塌的事,所以壓根沒人想到這一塊。
侍從嗤笑道:“這些賊軍真是其蠢如驢,難道不知如此明目張膽的挖地道,在出口處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
侍從無心之言,卻讓韓慶和心頭一動,若有所思,用茶蓋輕輕叩擊著盞沿,喃喃道:“是啊,賊軍愚蠢至此麼?”會不會是賊軍聲東擊西之計?但自己在壽陽四門都防護得很好,而且也沒有軍兵報告說有敵蹤。那麼,賊軍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呢?
“你們一定在想,我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狄烈對前來報告準備完畢的工兵營指揮使陳風,做了個允許起爆的手勢。待陳風離開後,笑吟吟對傅選與王忠植道。
傅選苦笑道:“別說是我們了,便是壽陽城裡的韓慶和,怕也很想知道。”
狄烈哈哈大笑:“難得老傅你也會開玩笑!好吧,我現在告訴你們,這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