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最後一批霹靂彈扔下來的時候,幾乎一個不拉地被金兵用手中的旁牌,象打棒球一樣,全部拍開。或落入壕溝中,或遠遠彈飛到數丈開外,之後再豎起旁牌陣一擋,爆炸固然傷不了人,四下激射的彈片也未能穿透盾面。這是自霹靂彈問世以來,首次出現殺敵無果的情況。
羊馬牆後的一眾金兵齊聲歡呼,活女更是不顧危險,攀上雲梯,揮刀下令:“第二蒲輦,上!”
金兵的第二梯隊早就按捺不住,若非奈何關城下擠不下這許多人,他們早就衝上去了。不過,隨著第一梯隊的金兵一個接一個沿梯而上,城下騰空出大片地方,現在衝上去正好補上。
梯子最前頭的金兵,已經攀爬過半,再有一小會功夫,就能登上城頭。雖然那城頭看上去光溜溜的,形如圓頂,只怕爬上去也站不穩,但只要上了城頭,再用繩索固定住身體,就能翻過這道令人頭疼的關卡,從內部攻破此關。
兩架梯子最前頭的金兵眼睛死死盯住上方,旁牌高舉護住頭臉身體,只怕城頭上突然澆下什麼沸水金汁、或石塊巨木之類的守城常用物什。
當打頭的金兵全神貫注盯住頭頂上方時,突然胸腹一痛。愕然低頭,卻見那洞眼中捅出一杆長槍,從梯子的間隙穿過,在如此近距離之下,輕易扎透護身皮甲,透體而過。
長槍一紮即收,兩名金兵慘叫一聲,扎手紮腳從梯子上摔下,兩丈有奇的高度,就算沒刺死也摔死了。
“小心,牆洞裡有伏擊!”
梯子上的聞聲示警的金兵急忙將旁牌由護頂改為防身,格擋開了幾支長槍的攢刺。雖然沒被扎傷。但長槍刺擊的力量,卻不是身體懸空的金兵所能抵禦得了的。生生被長槍從梯子上頂翻下來,沒被刺傷地也摔得夠嗆。
奈何關城牆上一百個射擊孔,呈“工”字形分佈,無論梯子搭在何處,都不可避免要經過幾個射擊孔。這個時候只要持槍等金兵從眼前爬過時,用力從孔中刺出,就算扎不死,也能將之頂翻滾下摔個半死。
只可惜因為角度的關係。只有二、三層才能這麼幹,一、四層只能乾瞪眼。而且每層只有一個孔洞可用,並且還是交叉狀,所以真正能刺中梯子上的金兵,只有兩、三杆長槍而已……
兩、三杆長槍能擋得住金兵嗎?當然不可能!碉堡內的守衛突然襲擊之下,得手了數次,但很快地就被金兵用刀斧削斷槍桿。用兵刃朝洞眼裡倉惶的人臉比劃了幾下,大笑著攀援而上……
守不住了!周定遠長嘆著將手中斷槍扔在地上。為了盡最後努力打擊金兵,他將一、四層樓的剩餘士兵全部集合在二、三層,輪流持槍刺戳牆外的金兵。可惜,還是擋不住……
“副都頭……”
看著士兵們絕望的眼神,周定遠從懷中掏出最後一顆霹靂彈:“誰還有?”
“俺還有一顆……”
“俺這裡也有……”
“俺們都扔完了……”
“副都頭。咱們撤回天樞城吧,好歹那裡還有幾十名弟兄,還可以組織起成百上千的民壯守城……”
周定遠苦笑搖頭:“如果可以走,我早已下令了。如今,來不及了……”
就在這時。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喧譁,並伴隨著雜亂的腳步聲。
“金兵這麼快就翻越過來了!”周定遠心頭一緊。不假思索將引信伸到火盆邊……
樓梯嗵嗵直響,一隊全副武裝的軍兵衝了上來……金兵?等等,不對,這身裝束太眼熟了……
“周副都頭,各位弟兄,俺們來啦!”
周定遠手一哆嗦,差點將引信點著。身邊的警備營士兵忍不住哭號起來:“兄弟,你們怎麼才來……”
從警鐘敲響,到襲擊的金兵登上盤山道,先後發動三次攻勢,整整過去了近一個時辰。就在金兵即將登上奈何關城頭,奪取此關時,天樞城的援兵終於趕到了。
兩根粗大的鐵叉子從射擊孔中伸出,牢牢叉住梯子,猛力頂推。城下的金兵也是又壓又抱的,死死攥住梯子下部,奈何碉堡內推力驚人,掛在梯子上如串在長繩的螞蚱一般的十餘名金兵,硬生生被推離城牆,轟然翻倒。
趁著城下金兵雞飛狗跳,一片慌亂之際,幾十顆霹靂彈呼啦啦砸下……縱使一部分金兵跑得快、擋得準,仍不免被炸翻了一片。
參與第三波次攻擊的八十餘名金兵,在扔下三十多具屍體後,倉惶而退,功虧一簣。
碉堡內歡聲一片,羊馬牆外盡是切齒之聲。
只是誰也沒想到,金兵的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