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寒冷上幾分,風吹得像刀子似的,陰霾的天空時不時灑落下一些冰碴子,看情形,這雪,也快下了。
周定遠裹著厚厚的羊皮襖,站在狀若碉堡地奈何關東城樓頂,那間名為哨樓的弧形小樓裡。從射擊孔向外望去,群峰渺渺,山道迢迢,寒風呼號,草木衰敗,天地一片蕭條肅殺。若在此刻,人行其間,那股寒意,怕是要冷到骨子裡去。
與外面的天寒地凍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這哨樓裡,卻燃著旺旺的火盆,一旁還有熱騰騰的開水,並不算寬敞的空間甚至還瀰漫著一股淡淡的米酒香……
周定遠鼻頭聳了聳,眉頭微皺,頭也不回道:“許老三,是不是你又在偷酒喝?”
周定遠身後,七、八條同樣裹著厚襖的精壯士兵,圍攏在火盆邊,一邊烤火一邊低聲談笑。其中一名絡腮鬍子的大漢,正小心端起一葫蘆形酒壺,一邊偷看著周定遠身影,一邊悄然呡了一口。不曾想,眼睛不曾看到,鼻子卻把他給賣了。
絡腮鬍子大漢嘿嘿一笑,搖搖酒壺,賠笑道:“這鬼天氣,沒這玩意驅寒氣,實在冷得緊……周副都頭,要不,你也來一口,暖暖身子?”
周定遠慢慢收回目光,轉頭正色道:“如今我大軍盡出,整個天樞城及奈何關東、南二城,只有區區一個都計程車兵駐守。可以說,城中防衛力量前所未有的空虛,而前方的金軍與我關城之間不過隔著幾重山嶺……戰況如此險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