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未有!”
“金虜欺人太甚!終我趙氏世世代代,與完顏氏誓不兩立!”
“二聖蒙塵,君辱臣死,我等猶自苟活,有何面目見列祖先賢……太祖、太宗,列位先聖,開開眼吧……嗚嗚……”
不光是大堂之上,便是屏風後面,也是嚶泣聲聲,哽咽陣陣,錐心泣血,令人聞之心酸。弄得整個一號樓裡宛若靈堂一般。…;
狄烈的神情依舊漠然,不是他絕決冷血,而是他早已看過了這些供狀與上喻。要怒,也早怒過了。身為一個後來者,對於這對悲劇父子的遭遇,狄烈也是知道的,只不過不太詳細罷了。
古往今來,那麼多的王朝覆滅,任何一個末代帝王,都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在這裡,沒有無辜的帝王,只有無辜的婦女與百姓……
在狄烈看來,所謂願賭服輸,打敗仗了,被滅國了,就得要有被敵國獻俘太廟的覺悟。話說當年老趙家,在開國之時,將那五代十國的大小王國一一剪除之際,也沒少幹這樣的事。比如那位弒兄上位的宋太宗,也就是現在這二帝的先祖,他當年對待南唐後主李煜與小周後,一個鴆殺,一個強暴,同樣不怎麼光彩。
從這一點上看,祖宗造孽,子孫償還,世道輪轉,古人誠不我欺……可問題是,獻俘可以,凌辱可以,但你得要有個底線。不能像這樣,將人類最後一絲尊嚴,狠狠扒下來,踐踏!用極度落後野蠻的習俗,抽打文明的耳光。金人的這個所謂的“牽羊禮”,顯然已經是踩過了這道紅線。
嗯,這些女真人一定沒聽過什麼叫“天道好還,世事輪轉”、什麼叫“已所不欲,勿施於人”、什麼叫“以其人之道,還諸其人之身……”
“牽羊禮”是吧!你女真人能玩,咱們也一樣能玩。不知道讓吳乞買與他的皇后掛著一條包襠布,來扮演牽羊的角色,這位大金之主會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
你以文明待我,我以文明敬之;你以野蠻辱我,我以野蠻報之。
這,便是狄烈對這場千年之恥的態度。(歡迎您來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一百二十五章 血仍未冷
在大堂跪伏一地的人群當中,一人長身而起,正是趙能。此時的趙能臉色鐵青,目蘊怒火。他大步上前,從人群中揪出一名年約三旬的文士,咬著牙道:“趙忠,你是理蕃院的通譯,想來是會女真語的。你跟我出來,我問,你譯!”
趙能揪著趙忠來到完顏阿古跟前。此時,這個昔日的金軍猛將,今日的階下囚,卻毫無俘虜的覺悟,正以一種睥睨之態,冷眼蔑視著滿地哭嚎,捶胸頓足的宗室,不時還發出一聲冷笑。
看到趙能走過來,出於沙場戰將的直覺,完顏阿古立即感覺到這個人與那些像女人般,趴在地上哭嚎的宋人不一樣。他的雙眼頓時燃起了旺盛的戰意。
趙能很乾脆的道:“都是沙場征戰的男兒,來句痛快話!你的供狀裡所說的,是不是真的?”
趙忠長吸一口氣,將趙能的話翻譯了。然後,整個大堂數百雙眼睛一齊聚焦在完顏阿古身上……
完顏阿古靜靜聽完趙忠的翻譯,臉上泛起古怪笑意,隨意將目光投注到趙能臉上,緩緩地、清晰而有力地點下頭……
一時間,數百道目光噴出熊熊怒焰,如果眼光也能殺人的話,完顏阿古只怕半秒不到就要化成灰燼。
“明白了!”趙能點了點頭,轉身大步走上前,單膝跪地,向狄烈行禮道:“請城主成全。”
狄烈頷首,從皮靴裡拔出軍用匕首。扔給趙能:“一個金國的猛安級數大將,可能對金國或你們的大宋,都是奇貨可居,大有文章可作,並有大用的人物。不過在我天樞城,那也就是一個高階點的俘虜而已。這樣的俘虜,以後我們會有更多。而且,級別更高……所以,你想怎麼做。那就去做吧。”
“城主恩義,趙能感銘五內。”趙能重重地叩了個頭,雙手將匕首高高捧起。然後騰地站立,稜稜生威的目光環顧全場,大聲道:“趙能不肖,亦為趙氏子孫,君蒙奇辱,臣顧不惜一死。然死則死矣,又何益於君、何益於民、何益於社稷?我趙能在此立誓,自今日始,誓不與金虜並立於同一天下。以此殘軀,滅殺金獠。不死不休!”
趙能喝罷,反轉匕首,在自己手腕上割開一道血口,血刃戟指完顏阿古:“以此獠之血,證我血誓!”
趙能的一番鏗鏘激揚的誓言。令在場眾多宗室子弟熱血沸騰,氣湧如山。不少年輕子弟紛紛搶出,與趙能並列,捋袖露膀,齧臂盟誓。
趙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