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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部分

插翅。可惜看了大半天,除了感覺不錯之外,也看不出多少勝筆來。嗯。門外漢大概就是這種感覺了吧。

狄烈抬頭。目光與趙構相對,後者嘴角上挑,眼中流露出一絲嘲諷。

狄烈卻沒有半分惱怒,只是淡淡一笑:“不可否認。你們老趙家父子幾個。字畫一流。既然那麼愛好這個。當藝術家就好了嘛,兼職當皇帝,這能幹好嗎?太不務正業了。”

狄烈這般文白相雜、古今混搭的話。聽得趙構一愣一愣地,不知如何作答。

“好了,為了讓你儘快適應狀態,我先宣告幾點。”狄烈也不跟趙構兜圈子,直切主題,“一、你眼下的身份,既不是什麼勞什子官家,也不是康王,你就一俘虜。這一點,你一定要記住!客氣點,還稱你一聲‘康王’,不客氣的話,嗯,我軍可沒有不虐待俘虜這一條。二、我們是天誅軍,就是你的眼中釘天誅軍!我們天樞城中有什麼份量的人物,你應當從杜充那裡聽到了吧?否則也不會派幾個殺才,領幾千兵搞個逆襲。三、我就是天樞城主、天誅軍主——狄烈。就算你還在原先的位置上,我也有與你對等說話的權利,更別說眼下我是主,你是俘。所以,勸你把姿態放低,俘虜就要有俘虜的覺悟,如果還想端架子,我不介意把架子拆嘍!你的,明白?”

趙構震驚得都忘了點頭,什麼?天誅軍?皇嫂、皇叔、皇兄、御弟所在的那個天誅軍!自己落到他們手裡,還想有好?呃,眼前這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年輕人,竟然是天誅軍主?難道天誅軍主也是繼位制?否則大家都差不多一樣年紀,自己被金人逼得上天入地下海,人家卻屢屢痛擊金人,連取河東、關陝大片膏腴之地。

斷不可能!趙構在心裡給自己打氣,定是此人父兄創下若大基業,打下雄厚基礎,才有如此成就。

他可以輸給金人,卻絕不承認輸給自己的臣民,尤其還是與自己同齡的年輕臣民。

狄烈等趙構將這訊息消化得差不多的時候,才不緊不慢開口:“首先,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殺你,相反,我還會讓你與你的兄弟姐妹團聚。至於你還能不能回臨安,幹你的兼職,這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希望!絕對是希望!趙構眼睛亮了,脫口而出:“大王……哦,狄……軍主,你肯放我回去?”

“我說了,看你的表現。”狄烈笑眯眯看著趙構,就像大灰狼看小紅帽……

人多嘴雜,不宜深談,讓諸將與趙構照個面,安穩心思,會面就此結束。心懷憧憬的趙構,在離去時,遲疑了一下,還是衝狄烈微拱了一下手,算是致禮。這趙構,果然不愧為趙家子孫,能屈能伸,很快就明瞭“放低姿態”的箇中三味。

趙構離去,船艙內,再次陷入沉寂。少傾,張榮輕咳一聲,開口道:“此事之重大,無需某多言,諸位謹記,做夢也別說糊話!”

諸將唯唯,梁阿水忍不住叫道:“軍主,既要取而代之,何不……豈不乾淨?”說著比手做刀,做了一個下劈的動作。

狄烈淡笑搖頭——取而代之,不是一個單純的軍事問題,而是一個政治問題。政治問題,就要政治解決,不是僅憑殺戮手段,來個**上消滅就能輕鬆搞掂的。

狄烈並不打算殺趙構,活趙構會比死趙構更有價值。殺趙構容易,但手尾難收拾,背上這個弒君名聲,絕對是政治上洗不掉的汙點。趙構要死,就一定得死在他自己的地盤上,絕不能死在天誅軍或與天誅軍有關係的人或地盤上。

帝王與戰士的不同在於:戰士可殺不可辱,帝王可辱不可殺。北邊五國城裡的那對悲摧父子,就形象地詮釋了這句話。

狄烈也不是沒想過借刀殺人或製造意外,但是有一個棘手難題:倘若現在趙構死了,江南怎麼辦?

如果天誅軍打著淵聖皇后的旗號,立馬提兵江南,或可趁南宋混亂之機,鯨吞蠶食——但問題是,狄烈眼下騰不出手,有心無力啊。北面的大敵還沒收拾,中原還集聚著近十萬金軍,天誅軍的主要精力與兵力都要用在這一塊。現在是關鍵時刻,哪能分兵兩線作戰呢?

你幹掉南方的共主,卻又沒有能力即時進軍江南,讓南宋陷入一片混亂。朝延大亂,文臣傾軋,武將異心,賊寇蜂起,屆時整個江南就會成為亂軍戰場。好端端的一個富庶江南,就會打成一個爛攤子——這絕不符合天樞城的利益。

狄烈需要的是一個穩定的、不會對他構成威脅的、在熟透之後任他採摘的南宋,而不是一個軍閥混戰、對他充滿敵意的分裂狀態下的南宋。

不要說沒了宋主,南宋朝臣還能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