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境百餘里,但在金軍與天誅軍接觸的這一河段,不過十里左右,再遠就被群山阻隔。而在這十里長河上,只有一座木橋,目前這唯一的木橋,已被金軍佔領。金軍對此橋防守甚嚴,就怕天誅軍派人襲擊毀橋。敦不知,天誅軍上下,眼下就希望金軍快快過橋來攻。就算金將此橋拱手交出,天誅軍也不會拆毀,只會好生保全。
奇怪的是,當天誅軍嚴陣以待,靜等金軍進攻時,之前還氣勢洶洶,險些攻取榆社的金軍,突然間萎了。除了不時派出小股騎兵,過河窺探、騷擾之外,大部隊基本上沒動靜。
正當狄烈等天誅軍首腦,對金軍此舉納悶不解之時,九月三十,河西金軍營寨,在突捻、阿土罕的將旗之間,豎起了一杆九旆大纛,純白的大纛正面繡著熊鹿圖紋,中央是一串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的女真大字。
出身燕地,漢籤軍贊畫出身的凌遠,非但能說一口流利的女真語,更識得完顏希尹東拼西湊弄成的這女真大字,遠遠望見,脫口驚呼:“元帥左監軍、陝西都統完顏婁室?!”
原來如此!突捻、阿土罕,包括八千金軍都在等,等著他們的統帥到來。
這一戰,是天誅軍主與金西路軍統帥面對面的一場較量。
完顏婁室的確來了,身為金西路軍事實上的統帥,統領關中與河東的最高軍政長官,他知道,早晚要與天樞城一戰。既然要戰,那麼遲不如早,被動不如主動。因此一入秋,到了傳統金軍作戰最為活躍的時節,完顏婁室就開始行動了。
如果在兩個月前,完顏婁室還真不知該朝哪個方向動手好。天誅軍卡死的那幾條入太原的路陘,自古都是險道關隘——祁縣的團柏谷口、介休的雀鼠谷、石州的離石要塞、遼州的馬嶺關……這些要隘,幾乎封殺了金西路軍任何一個方向進攻的可能。
而天誅軍防守之厲害,隨著完顏宗輔的軍報而名揚金軍。雖然完顏婁室沒與天誅軍交過手,卻不難推導而知,如欲闖那幾道關隘,需要承受多大的損失。
完顏婁室一度將目光投向晉寧軍,只有擊破晉寧軍,繞過離石要塞,才有可能打破天誅軍這個太原鐵圍牆。但這樣做,又極易腹背受敵,同時遭到晉寧軍、折家軍與天誅軍三方夾擊。
正當完顏婁室無比糾結之時,天誅軍攻佔遼州、北遷流民的訊息傳來,婁室當場大笑,他知道,機會來了。在完顏婁室看來,天誅軍主動出擊,從鐵圍牆裡走出來,這就是一個大破綻。
先大張旗鼓南下攻長安,是為明修棧道;八千大軍飛渡黃河,突襲遼州,是為暗渡陳倉。然後,突然從長安現身遼州,是為瞞天過海。
對這位還沒照面,就連放出三招“三十六計”的金軍名將,狄烈又將以怎樣的行動,來“回饋”他呢?(未完待續。。)
第三百零七章 暴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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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天誅軍與婁室軍隔河對峙時,天下風起雲湧,宋金兩國,戰雲再起。
建炎朝的君臣們,大概也知道,每當秋高馬肥之時,就是金人一年一度的南略“狩獵大聯歡”。於是,為了避免即將到來的悲摧命運,在建炎二年七月,趙構就派出使臣,向金國奉表請和。
在這份請和表中,堂堂的建炎天子,言辭之謙卑、語氣之哀憐,令人瞠目結舌:
“……所行益窮,所投日狹……以守則無人,以奔則無地……”,最後,更無比哀婉地請求金主“見哀而赦己”,不要再向南進軍了……這姿態,幾乎是將頭叩在地上了。哪裡還有半點一國之君的尊嚴?整個一哭窮告饒的軟骨頭嘴臉。
可惜,在涉及國與國的根本利益上,女真人從不跟宋人玩“殺人不過頭點地”那套江湖道義,該怎麼來還得怎麼來。你儘管磕頭,我手裡的刀子照砍不誤。
趙構此舉,除了丟人丟到姥姥家之外,一點毛用沒有。金天會六年(1128)、宋建炎二年九月,金主吳乞買詔喻全軍,再次發動對建炎朝的第二次南略。
此次南略,與以往略有不同的是,金軍內部不用再爭執究竟是東路為先還是西路為重了。很簡單。全力以赴攻江淮、破宋軍、擒宋主。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金軍就不理會西路的敵情。事實上,完顏婁室此次率兵攻遼州,首要的目的,就是牽制天樞城,以免真定、大名金軍出擊南朝之時,天樞城有見機可趁,從背後抽冷子下手。而另一位西路軍都統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