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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部分

倉促之下,楊進甚至來不及拔刀格檔,電光石火之間,他只憑本能將右臂擋在身前……咔嚓,血光迸現,半截手臂齊肘飛起,而斷臂的主人,卻幸運地躲過了開膛之厄。

楊進慘叫一聲,顧不得扼臂止血,左手一抖韁繩,用力一夾馬腹,丟下十多名寨兵步卒,往北狂奔。楊進這個舉動看似無情,其實卻是當老大的最正常反應。自己一方只有對方一成兵力,敵十倍於我,又是有心攻無備,這不是打仗,是屠殺。既然遲早也是逃,那不如第一時間逃。自個四條腿,手下兩條腿,誰能管得了誰?

劉忠一擊得手,快馬如旋風,從兩寨兵丁面前衝過,等他兜轉回馬頭,卻發現楊進已跑出數十步外,身後滴了一路的血跡。

劉忠長刀一揮,一串血珠拋灑向朝陽:“動手!一個不留!”

三百白氈笠齊聲發喊,刀槍弓牌齊舉,如山洪暴發,瞬間將兩寨三十餘人淹沒……

傅選與兩名獵兵還算幸運,在周遭義軍士兵的拼死護衛下,拖著滿身是血的王善,衝出重圍,跑上不遠處一個小土丘。後面跟著七、八名傷痕累累的義軍……更遠處,是銜尾追擊的數百白氈笠……

剛衝上土丘。就聽到有義軍帶著哭腔悲呼:“大當家,不行了……”

傅選趕緊低頭看去,果然,王善已經是有出氣,沒進氣了。

“王兄!王大當家!”

在傅選及眾義軍士兵不斷的呼喊下,王善勉強張嘴,每吐出一個字,都帶著一股血泉:“殺……劉忠……奔……太原……”說到最後一個字,脖頸與口鼻突然湧出大量鮮血,淋漓噴薄。觸目驚心。手腳一陣急促的抽搐,隨即寂然不動。

“王兄!”

“大當家!”

兩寨義軍士兵還來不及為他們的首領悲哀,很快,就成為他人悲哀的物件——幾百瘋狂的白氈笠軍。猶如洪荒巨獸。衝到哪碾壓到哪。人力單薄的兩寨義軍士兵。根本連還手之力都沒有,直接就被人潮撞倒踐踏成泥……

傅選與獵兵們抬手三槍,擊倒三人。本想再投幾個霹靂彈。但面對近在咫尺的大批瘋狂敵人,緊張之下,三人手中的火鐮居然都打不著。不得已,只能趁著敵人一愣神間,撒腿飛跑。而白氈笠們也只是被槍聲唬愣了一下,絕大多數在隊伍中間及後面的軍兵都弄不清是怎麼回事,自然也就無所畏懼,銜尾狂追不捨。

從山坡俯看,可見三人在前狂跑,數百人揮舞刀槍在後瘋追,場面觸目驚心。

眼看追逃雙方距離越來越近,衝在最前面的白氈笠,已有數人舉起手中刀槍,準備投擲出去……

轟轟轟轟!

霹靂彈的強大爆炸與殺傷,在白氈笠軍中心開花,同時隔斷了追擊的敵軍。而當前面的白氈笠驚慌失措停下腳步,四下驚顧時,前方一片林子裡衝出十餘人,同時舉起手中的鐵筒子——砰砰砰!火光頻閃,血線如緞,當者披糜。

“趙……梃……”差點跑斷氣的傅選氣喘吁吁,與兩名獵兵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可停下,我們人少,擋不住這麼多敵軍。”及時出現救援的趙梃,向本什獵兵一揮手,“上三個人,扶住傅旅長他們,且戰且退。”

趁著白氈笠軍被打懵,一片慌亂之際,趙梃小隊獵兵一邊裝填彈藥,一邊正面對敵沉穩後退。一直退出到四、五十步之遠,白氈笠才勉強鎮定下來,有十餘個弓手搶出陣來,想對撤退的獵兵們來上一發。但一直盯住敵軍動靜的八名獵兵,以長期訓練出來的感應,迅速同時舉槍。

砰砰砰!三個弓手扔弓倒地,還有兩個捂住身體某處,搖搖晃晃了一陣,先後撲倒。其餘弓手吃了一嚇,渾身一顫,弦上的箭矢不知射到哪裡去了。

之前突然遇襲,造成白氈笠軍不小傷亡,但事出倉促,很多軍兵還弄不清是怎麼回事。但這一次不一樣,絕大多數白氈笠都在安靜的狀況下,清楚看到對方用那古怪得緊的鐵筒子,遠遠射殺了自己的兄弟。莫名的恐懼感油然而生,再加上傷者痛苦地慘叫,白氈笠們無不打了個寒噤,再不敢銜尾而追,眼睜睜看著這夥半路殺出的兇人消失在樹林後……

劉忠策騎返回,找到自己的白氈笠軍時,看到的竟是滿地死傷,血跡斑斑,死傷超過三十人,佔了白氈笠軍的一成。這三百白氈笠軍可是劉忠最精銳的家底啊!他的寨子號稱五千人,其實真正軍卒不足千人,而能打能戰的,就只有這三百人。死幾個都心疼半天,更何況去了一成?

劉忠追殺楊進無果,空手而返,本來就很不爽,回來看到這般損失,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