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見白帆片片,海天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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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構在海上悽悽惶惶,四處漂泊之時,狄烈這邊的勢頭,卻是一片風風火火。
九月初,整個京兆府盡入天誅軍之手。隨後,除留萬軍駐守長安之外,其餘三萬大軍,鐵馬戰車四出,到處攻城掠地。耀州、邠州、寧州、坊州、丹州、保安軍、延安府、綏德軍……一古腦統統入手。如果不是環、慶兩州有宋軍環慶路經略使趙哲領軍駐守,不好動手的話,整個永興軍路都要被天誅軍盡數拿下。
九月中,第二整編師第六混成旅旅長董先,在陝州軍的配合下,一舉拿下長安東面的虢州(今河南靈寶),然後將虢州交給陝州軍駐守,揮師渡過洛水,與烏魯撒拔二千金軍在洛水邊的洛南城下大戰一場。
長腿將軍烏魯撒拔,這一次終於被打斷了雙腿,再跑不了了,在亂軍之中,被天誅軍衝鋒騎兵流彈所傷,墜馬生擒,金軍大敗。不過,烏魯撒拔運氣不好,傷得不是地方,在胯部。此後傷口屢屢發炎、膿腫、潰爛,數月之後不治身亡。
洛南是商州的北大門,洛南一失,商州再無依憑,手頭只剩下不到三千殘兵的斡魯,只得悲愴地放棄商州,退出永興軍路地界,東撤至京西南路的鄧州(今湖北鄧縣)。而在這個作戰過程中,駐守河南府治所洛陽的河南都統完顏賽裡,愣是沒有半點動靜,任由天誅軍攻破虢州、商州,驅逐斡魯。
按常理,以這位蓋天大王的秉性,不可能這麼老實。這位可是與狄烈有公仇私怨的傢伙,平日裡可以沒少叫囂要與狄烈、與天誅軍一較高下,以報易水河畔可恥偷襲之仇。對於發生在眼皮子底下的這場戰鬥,完顏賽裡卻按兵不動。東京主帥完顏宗輔並無命令讓賽裡出擊,這應是他做壁上觀的重要原因。還有一個可能,就是他被天誅軍一日破長安的戰績嚇尿了,不敢引火燒身。
到十月底,天誅軍已基本將永興軍路除環州、慶州之外的所有軍州府拿下。隨後,太原軍政衙門,陸續遷往長安。同時,周邊各州大量百姓,聽到長安收復的訊息,也都紛紛從各地湧入。
奪取長安之後,狄烈只命人將破損的城牆重修,並重整道路,恢復商業與互市。至於宮城裡破敗的宮殿,則選擇一些還有維修價值的正殿、偏殿修葺一新,做為未來天樞城與天誅軍的軍政事務總理中心——下一階段的戰場,必在中原。在古代通訊基本靠走的情況下,軍政中心越靠近主戰場,才越可能指揮靈活,反應迅捷——而這,是戰爭勝負的關鍵因素。
今歲河東還算風調雨順,穀米豐收。陸續運抵的糧秣,安定了長安百姓的人心,也有力保障了四下出擊的三萬大軍的後勤。由於強渡黃河與長安攻堅兩場大場中,令金軍精銳盡喪,使得金軍分佈在各州的兵力嚴重不足,終致天誅軍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裡,相對完整地拿下了整個永興軍路。
當天誅軍四下出擊。攻掠如火如荼之時,秦鳳路那邊的宋軍,卻是一驚一咋,集體無作為。
早在七月份,因勤王而火箭速度升為宰相的知樞密院事兼川陝宣撫處置使張浚,就離開杭州入川,但直到十月底,才趕到漢中。此時的秦鳳路眾多宋軍將領,基本上還是各守各的地盤。譬如環慶路的趙哲、熙河路經略使劉錫、涇原路經略安撫使曲端、秦鳳路經略使孫渥……等等。雖然聽說永興軍路打得熱鬧,但驚疑不定。誰也不敢擅自出兵。只是派出幾撥硬探。打探訊息。
而這些硬探們打探訊息,也著實為難,因為天誅軍的攻勢太快太猛。今日還在前往邠州的路上,明日邠州就被拿下。硬探們正準備回報呢。前方又有訊息傳來。寧州又被打下了……結果硬探們越跟越遠。等他們跟在天誅大軍屁股後頭轉了一圈,手頭訊息壓了厚厚一摞,被那一個比一個震撼的訊息震得暈頭轉向時。塵埃落定,永興軍路已盡入天誅軍手,宋軍連口湯水都沒得喝。
至此,從太原之戰、到遼州之戰、到席捲河東、到長安之戰,最後掃平關隴。金西路軍五萬大軍,灰飛煙滅,徹底從金國兵部籍冊上抹去。
十一月,長安派出兩撥人馬。一撥是以天誅軍軍工司副司長阿吉為首的軍匠研發團,奉命前往延州,研究、開採、運輸猛火油;另一撥,則是以越王趙偲、相國公趙梃為正、副使的使節團,共五百人馬,手持淵聖皇后懿旨、節旆符寶,浩浩蕩蕩,前往秦鳳路、成都府路(今甘肅、寧夏、四川一帶),對建炎朝的西北諸將,展開外交攻勢。
北面,關忠勇的第四整編師,也正式出擊,勢如破竹,輕取忻、憲、代諸州,一直打到雁門關。攻勢最猛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