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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部分

,並率九名軍士,揮舞兵刃衝到岸邊時,滿船除了四名船工,再無活人。如同從血池裡撈出來“啞巴”金兵,將滴血的刀刃往船板一插,向岸上的兀朮恭敬行禮:“將主,有船了。”

兀朮要去黃州,可以走水路,也可以走陸路。水路自不待言,陸路則可走滁州,亦可走和州。按兀朮原計劃,本著離江河越遠越好的想法,準備走滁州。誰知一行十一人,在黑燈瞎火中,深一腳淺一腳,還沒走到全椒(今安徽全椒),就發現官道上火把如流,鐵騎如龍,天波師已經搶在前頭封鎖道口了。

兀朮無奈之下,只得轉道和州,但是令他驚怒不已的是,剛走到湯泉鎮外,卻發現天誅騎兵又先一步卡住了滁州與和州交界之九斗山,再沒法西行,只能折向南,而且陸路隨時有可能被掐斷——兩條腿如何跑得過四條腿?兀朮及手下軍士歷來都是馬上縱橫的騎兵,素喜以四條腿戲弄兩條腿,如今自個也嘗來了這般滋味。

“這樣下去不行,陸路根本走不通,天誅軍總能快我們一步,定是耶律馬五那裡出了問題,洩漏我等行蹤。”兀朮逃到高望鎮時,終於明悟,決定改變目的地,“不去黃州了!渡江,回江南,到定海——那裡還有韓常的三千兵馬,我就不信了,天誅軍還能追到定海去!”

不得不說,兀朮這個回馬槍殺得不錯,天誅軍確實很難深入江南繼續追殺,如果他能躲過江上的搜尋船隻的話,還真有可能逃得一劫。

渡江,當然首先要找船,從高望鎮南行十餘里,就是烏江,而王坤的船隻,恰好成為為目標。

船隻到手,兀朮十人登上船,脅迫四名船工將十餘具浮屍沉江,清洗船艙,半個時辰之後,離岸向江口駛去。

在兀朮等人匆匆毀屍滅跡之時,誰都沒發現,距船隻百丈之外的草澤中,一個渾身**,不停打顫的人從水底鑽出。正月時節,江水陰寒,此人凍得面青唇白,髮梢滴水,不斷髮抖,但雙目卻有如火焰燃燒,透過密密地蘆葦,死死盯住那艘客船。

王坤!

王坤沒死,作為家主,他有優先逃命權,擋刀的多為隨從。見勢不妙,很有生意人果斷的王坤,立馬跳河。說到水性,早年出海闖蕩,中年移居水鄉郢州的王坤,只怕不比船上的幾名老船工差。值此生死關頭,中年發福的王坤,居然發揮出十年前海上搏浪的超常水準。一口氣潛泳五十丈,鑽入江岸的蘆葦叢中,才冒頭透一口氣,終於躲過這場殺身之禍。

天誅軍!去找天誅軍!找天誅軍主!殺了這幫狗日的!

王坤身如寒冰,胸膛滾燙,滿腦子就只剩這一個念頭。

正月二十四這一天,在滁州與和州這塊地面上找天誅軍,不要太容易。只要沿著江岸往北走,左(陸路)右(江面)兩邊看,不出二、三里,至少會碰到一支搜尋隊。

……

巳時初(上午九點),正在宣化鎮河岸戰船上等待訊息的狄烈、張榮、鄭渥等將,得到一個令人振奮的訊息:兀朮出現在烏江。搶了行商王坤的船隻,欲渡江南歸。已被我軍巡邏船隻截擊,現被逼入烏江東北方向的一處蕩澤內,各船隊正聞訊前往合圍。

狄烈二話不說,下令開船。

從宣化到烏江,不過七、八十里,雖然是逆流而上,不過正好順風,抵消逆流之勢,最多個把時辰。便可趕到。

巳時末。烏江在望。當狄烈在船工指引下,看到那片蕩澤時,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大大鬆了口氣。脫口而出:“兀朮。這次真的是插翅難飛了。”

烏江東北面這塊蕩澤。並不是狄烈在來時路上所擔心的類似黃天蕩那種大澤,而是與宣化河灘上那片草澤類似,只是稍大一些。從船頭看去。蕩澤呈葫蘆形,外寬內窄,內側連線陸地,面積約有兩平方公里。

看來兀朮是慌不擇路了——這樣一場蕩澤,只需出動三十艘船,圍住東、南、北三個方,再派出一支百人隊卡住西面陸路,然後再派一隊水兵入內搜尋。抓住兀朮,就只是個時間問題了。

指揮船行駛至盪口,擔任搜尋指揮的梁阿水乘船過來,也不上指揮船,只在自家小船上仰首彙報:“稟報軍主、師長、參謀長,已搜尋大半區域,發現敵船蹤跡。再給俺半個時辰,準保能將一個灌飽一肚子水的兀朮,送到軍主腳下。”

“或許不用那麼麻煩。”狄烈一伸手,後面岳雲將一個鐵皮大喇叭遞過,

狄烈將喇叭口湊到嘴上,長吸一口氣,氣沉丹田,舌綻春雷:“兀朮,我知道你躲藏在蕩澤裡;我更知道,你躲不過半個時辰了。你也是堂堂金國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