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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的學員,都被下令拖出方陣外。等到鳴金收隊時,五百零六名學員的教導營裡,還能站著的,不足一百人。其中,就包括六名都頭。

狄烈板了一整天的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笑意:“很好,第一次訓練就有這樣的成績,也算不錯。立正——解散!”

學員們按狄烈教的,抬手用力拍了一下巴掌,然後一個個像被抽去了脊樑骨一樣癱軟在地。

高亮想堅持,但最後沒能堅持住,也像其他學員一樣坐倒在地上。賈虎與孟威本想回到住處時再趴下,以免丟人現眼。但剛邁出了幾步,就發覺腿不象是自己的了。二人隨即就像斷腿的人驟然失去了柺杖,噗通噗通先後摔倒。

楊再興、何元慶與張榮雖然渾身乏力,臉色難看,但活動開了血脈之後,倒也無甚大事。

何元慶苦著臉道:“寨主……”

狄烈截口道:“特訓期間,你的身份是學員,要叫總教官!”

“好的……總教官,站這個木人樁,透過了就行了吧?明日是不是……”

“透過了?有幾個人真正透過了?就你們幾個。你的意思是不是將來打仗靠你們這幾個猛人就行了?軍隊是一個集體,戰爭打的就是一個集體的力量,你們真以為可以靠幾個猛將打天下?”狄烈也不去理會瞠目結舌的何元慶等人,冷冷丟下一句話,“明天接著練,訓練量加半個時辰。”

噗通!何元慶也倒下了……

在接下來的訓練中,狄烈彷彿又找回了當年當班長時訓練新兵時的感覺,那種軍營的熱血激昂彷彿給他灌入了巨大的能量,他忘乎所以地將全部的精力全投入到這支一手打造的教導營的特訓當中。

每天寅時吹號起床,先繞著大校場跑十圈。然後開始站軍姿兩個時辰,九點吃早餐。早餐很豐富,一筐筐的炊餅、饅頭管夠管飽,還有一大碗羊奶。吃完後休息一刻鐘,開始走三大步:齊步、正步、跑步。

古代軍隊是沒有走齊步與正步這些訓練專案的,士卒們走的多是踏步,這種步伐震動很大,響聲沉悶。那些教頭與將軍們。甚至不要求整齊邁步,只要士卒能走得起來,跑得動就行了。

狄烈的要求是。握拳、甩臂、腿繃直。腳抬起三十度後,在空中稍稍一頓,然後重重砸在堅實地土地上,聲音響亮震耳,黃塵騰騰。別的不說,光是這股子氣勢,就讓人胸臆為之一振。

不得不說,這個時代的人還是挺能吃苦的,尤其是那些原籤軍士兵,做為金軍的輔兵。甚至可以說是奴兵,什麼樣的髒活累活苦活,全都歸他們幹。能幹,你就能活;什麼時候幹不動了,你就可以去死了。從這樣的環境裡掙扎求存計程車兵。他們對於痛苦與折磨的耐受力,遠遠超過普通人。

夜半時也不得安寧,時不時就吹響集結號,來個緊急集合。衣衫不整的,跑五圈;遲到的,跑十圈;忘帶兵器的。跑二十圈;起不了床的……你不用跑了,明天三餐取消,然後一個人包全隊的內務。…;

短短几天下來,幾乎所有人都瘦了一圈,但所有學員都在咬著牙堅持——魚躍龍門啊!這點苦算什麼。

如果說以上的艱苦,學員們還能咬牙忍受的話,那麼狄烈接下來的一個看似簡單的課目,卻令學員們頭大如鬥。狄烈將後世軍隊中的各種條令,選取適用於這個時代的內容,一一默寫下來,編成了一本《步兵操練條令手冊》。然後讓那些工作輕閒的文吏們花了三天時間,抄寫了一百冊,全部下發營隊。晚間整理內務完畢後,學習條令一個時辰。這一點,才是真正令教導營學員們最感痛苦害怕的事。

這些人都是這個時代優質的兵源,不怕苦、不怕痛、不怕累、不怕折磨。他們唯獨怕背誦與識字。

整個教導營百分之九十是白丁,略通文墨的十不足一。絕大部分原籤軍士兵及宋軍俘兵包括軍官,都是目不識丁的睜眼瞎。只有一小部分入伍的原汴京市民,還算粗通文墨。而那六名都頭中,除了楊再興與高亮讀過兩本啟蒙讀物之外,其餘四人,全是扁擔倒了不知是個“一”字的傢伙。

做為今後軍隊的骨幹,這麼多的文盲怎麼得了。識字,必須要識字!

狄烈最初是找了一批士子擔任識字老師,要求很簡單,不要教什麼《三字經》、《千字文》、《百家姓》之類的東西,更不允許弄什麼四書五經。只要教一些粗淺常用的文字就行。

在這裡,狄烈別有用心地弄出了一個識字課本,內容很是令識字老師們瞠目。課本里滿篇充斥著“我是一個華夏子民、我是煌煌大漢的後裔、我是一個保家衛國的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