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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在雙方僵持不下的當口。砰!一聲悶響,許青那握刀的右手臂,倏地血花飛濺,一個牛眼大的血窟窿出現在肱二頭肌的位置,鮮血突突地向外冒。

狄烈遺憾地將手裡的火槍扔還給一旁的學員——他原本瞄準許青胸膛的。在這樣大約六十多步不到七十步的距離。射穿披著皮甲的許青基本上沒問題。只可惜,滑膛槍的精準度的確令人蛋疼,加之許青正與手下護衛們較勁,身軀扭來扭去的。結果這一槍,就打在了手臂上。…;

“好……好強悍的‘掌心雷’……”許青手刀墜地,臉色灰敗,劇烈的痛楚令他牙齦都咬出血來。最終,他還是扛不住這種可怕的“空腔效應”,生生痛暈過去。

許青重傷昏迷,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最終引發了前鋒軍的徹底崩盤。

在這樣狹窄的山道上演一場大潰敗,後果是相當可怕的。不說因擁堵而發生的踐踏慘事,光是你擠我推的,最外側的賊兵紛紛被擠落山崖。短短一千米的山道,一路上不斷有賊兵像下餃子一樣,一個接一個掉下去。最終撿得一條命回到營寨的賊兵,不到二百人。

四百餘人的前鋒軍,從出發、開戰到潰敗,前後不到一個時辰,真正戰鬥的時間最多一炷香,其餘時間全用在了跑路上。正、副指揮,一死一傷,全軍折損過半。殺敵……貌似沒有,戰損對比:0:200+。

前鋒軍,完敗!

焦文通懵了。是的,有那麼半刻鐘,他的腦袋被攪亂得像一鍋稀粥,兩耳嗡嗡作響,什麼也聽不到,就看見許青的護衛嘴巴一張一合。

焦文通是積年老匪了,生平打過的大大小小戰鬥,不下三、四十仗,前胸後背都是疤痕。最慘的一次,只剩半條命,手下就剩十幾名弟兄。就是這麼難,他也硬生生挺過來了,終於熬成了太行山四大寇之一。而支撐他擠身四大寇行列的最重要後盾,就在於他手上有二百多名擁有制式兵器、皮甲及旁牌的兇悍士兵。這在眾多手持自制的劣質槍尖、刀片甚至削尖木棍的太行群盜中,堪稱強大的存在。

但是,悲催的是,欒城城外一戰,焦文通的二百精銳被打掉了一半,手下四虎將死了一雙。此次十寨聯合,攻打天平寨。為得到最大利益,也為了震懾其餘各寨小弟,焦文通一咬牙,留一半精銳守寨,另一半拉出來示威。

焦文通第一戰就派出了最強兵力,打的主意就是雷公打豆腐。一戰定功。用強大的戰力昭示各寨小弟及太行諸寨:別看咱黑崖山寨傷了元氣,但底子還在,實力猶存。

但是,殘酷的現實結結實實搧了焦文通一記響亮的耳光!

五十名寨子裡最精壯、最能打的小夥啊!還有那些皮甲、刀槍、旁牌……這些東西有錢都沒處買去,就這麼一會功夫,全沒了?這還不算,大潰敗還造成了手下三、四十人失足墜崖。更有二十多人被踐踏而死。上山時二百精兵,連門都沒摸到,就折了一多半……這一下子。黑崖山寨是真正的掉底子了。

焦文通正精神恍惚著,營帳外突然衝進一名親隨,大聲叫喚著什麼。焦文通的魂魄還沒返回。什麼聲音都接收不到,但視力卻是正常。只見同處一帳的其餘各寨寨首及手下大小頭目,一個個臉色大變,火燒屁股一樣跳起來。然後蜂擁而出。

焦文通用力捶打了一下腦袋,漸漸地感覺到了一點聲音,隨即怒喝道:“他們跑什麼?”

那親隨哭喪著臉道:“天平寨的人,殺下山來了……”

“什麼?他們還敢出來?好大的膽子!來得好!他們縮在烏龜殼裡,老子還拿他們沒法,現在他們伸出頭來了,那是自己找死!”焦文通一下抓起身旁那把大號的環首大刀。大吼道,“小的們,快操傢伙,給兄弟們報仇的時候到了。千萬別讓那些小寨子搶了先……”…;

親隨這下連哭都哭不出了:“大當家,那些各寨寨首們不是操傢伙跟天平寨打。而是……跑路啊……”

“怎麼可能?”焦文通差點沒跳起來,一陣風似地衝出營帳。隨後,他看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場景:

五寨聯軍,一千多號人,如同沒頭蒼蠅一樣,狼奔豕突。四散而逃。那些驢子騾馬成了搶手貨,為了搶到這些可以快速跑路的代步工具,之前還在稱兄道弟的各寨賊徒,頓時拔刀相向,翻臉不認人。

這片用於駐寨紮營的草坪雖然還算寬敞,但地勢卻有點陡,跑得急的話,很容易摔倒,剎不住勁就會一路滾到山坡底下。雖然不是什麼懸崖,但一路磕磕碰碰地摔著跟頭下來,不死也得去半條命。而眼下,正有無數個滾地葫蘆,碾著一路黃塵,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