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已順著繩索飛快滑行到江心位置,那種輕鬆自如的狀態,好似坐滑梯一樣自然。楊折衝呆呆看了半天,認命地低下頭,苦笑連連。難怪人常說“人比人得死,物比物得扔”,以前怎麼沒發現,自己竟那麼沒用呢?當狄烈**的身影突兀地出現在葉蝶兒眼前時,精神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狀態的葉蝶兒,條件反射地將攥了一手心汗的短刀猛然刺出。雖然有些意外,但狄烈的搏擊意識與反應,不知道比葉蝶兒高出多少。他只是右腳後跟旋轉半步,身體自然偏移,短刀便擦著前襟刺了個空。
狄烈抬手扣住葉蝶兒右腕,輕輕一抹,就將刀子奪了過來。這是一把解腕刀,刃長八寸,輕薄鋒利,稱得上防身利器。是狄烈從金兵手上繳獲,交給葉蝶兒做防身之用的。
狄烈將刀子一上一下拋著,似笑非笑看著神情發窘的葉蝶兒:“我送給你這把刀,可不是讓你拿來捅我的。”
葉蝶兒越發窘迫,吃不消他的灼灼目光,終於一低頭,與他擦身而過:“奴,奴要過河了,別讓楊小哥等急了……”
狄烈一伸手,將她的嬌軀板了過來。葉蝶兒差點失聲尖叫,趕緊用手捂住嘴,又羞又慌地看向狄烈。
狄烈單手微一用力,就將葉蝶兒纖巧的軀體壓彎在草地上。
葉蝶兒終於低吟出聲:“不……不要在這裡……”
就在她整個身體酥軟無力,腦海裡一片空白之際,耳邊卻傳來狄烈肅穆的聲音:“你以為是自家後花園啊,就這麼昂首挺胸,款款而行?看著我的動作,照樣跟著。”
葉蝶兒看著前方匍匐爬行的狄烈身影,情知自己會錯意,一時間羞赧欲死,好在天黑,看不到她那宛如紅布的臉蛋。
匍匐前進這個動作,要練標準很難,但如不講究的話,誰都能做到。葉蝶兒做得很認真,狄烈卻看得直皺眉。倒不是說葉蝶兒的動作有多糟糕,而是她的衣裙。
宋朝時女子的衣飾,基本上以襦裙為主,上身外罩一件象是坎肩的“背子”,下身是內襦與外裙,沒有褲子,不管是外褲、短褲、內褲……一概沒有。嗯,如果說一點遮蔽物都沒有,似乎也不對,在內襦裡還有一條“蔽膝”,像是一條超短圍裙,起到一種原始“內褲”的作用。可想而知,穿成這樣玩匍匐,那衣裙要劃拉成什麼樣。…;
離河灘還有五十米,葉蝶兒停下不動了。已經攀上繩索做好準備的狄烈只好又倒回來,壓住惱火,低聲道:“我說小姐……小娘子,又怎麼啦?”
葉蝶兒弱弱地道:“裙子,被勾掛住了……”
狄烈二話沒說,朝勾住衣裙的部位揮刀劃去,一聲輕微的裂帛聲後,葉蝶兒終於又能動了。狄烈隨手將解腕刀塞回給她:“拿著,看樣子你還是需要這東西的。以後出門,最好還是穿褲子的好。”
葉蝶兒怔了一怔:“褲子?是馬褲嗎?聽說只有胡人女子才穿的……”
“這個世上,沒有什麼東西是最好的,只有最適合的——最適合的,就是最好的。”狄烈說完,也不管葉蝶兒能不能明白這繞口令一樣的話,挾起她輕盈的嬌軀,推上渡索。
渡索上早已扣好了一個滑行活釦,只要葉蝶兒抓緊,死不鬆手,在狄烈的推拉下,就能夠有驚無險地順利渡河。
狄烈的要求只有一個:“我只要你做一件事,閉緊你的嘴巴,絕不要出聲。”
在暗夜渡河的能力上,楊折衝固然沒法跟狄烈相比,但較之葉蝶兒,卻是強過太多。只是在狄烈的呵護下,葉蝶兒渡河行動,卻又遠比楊折衝來得順暢。
身邊有一個偉岸的身軀,像一堵牆一樣為她擋住急流;身後有一條強健的臂膀,牢牢挽住她的細腰,將她推送向前。這個樣子過河,別說一條小小的洹水,就是浪濤滾滾的長江,也如閒庭信步,安然橫渡。
過深水區時沒出問題,但快到對岸時,由於腳已夠得上水底,狄烈也就放開了葉蝶兒。偏偏這時葉蝶兒腳踩上水底的鵝卵石,身體打滑向後一栽——虧得她牢記狄烈交待的話,一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將已竄到舌尖的驚叫硬生生憋回的喉嚨裡。
狄烈此時就在葉蝶兒身後兩步遠,見狀急忙踏水躥前一步,一手撐住她的後背,避免她栽進水裡引發響聲,另一隻手乾脆穿過她的雙膝,將她整個身體橫抱起來。
狄烈採取的應急措施,應該說是及時有效的。只不過他忽略了,裙子在水底,因為浮力的原因,會象帳蓬一樣漂浮起來。也就是說,此時葉蝶兒的裙底,完全就是春光外洩,一覽無餘的。而更糟糕的是,葉蝶兒本就細膩滑嫩的大腿,經河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