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還是先談談購買貴軍火器之事吧,我方願以十金換火槍一把。”
馬擴呵呵笑道:“貴使莫要忘了,眼下是和議,買火器何用?莫不成貴國還想繼續打下去?”
烏陵思謀哈哈一笑:“非也,實是為防夏人耳,且西遼餘孽耶律大石蠢蠢欲動……”
凌遠再度將話題拽回:“貴我雙方既是和議,自當以和為主,則軍事緩衝區當為首要議題,還是先解決幽雲十四州為先……”
雙方開出的條件,可以說都是滿天要價,誰都知道對方肯定不會全盤接受。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進入談判實質價段,討價還價了。
凌遠是儒將,馬擴武舉出身,更是老練的外交家,烏陵思謀是務實幹練的女真人,只有蕭仲恭久在朝堂為官,沾染了一些官僚氣息。但蕭仲恭早年也是出身遼國宮衛“孩兒班”的統領,更是一個能披重甲追上飛奔駱駝的勇士。身處這三位實幹家中間,蕭仲恭很快受到感染,那種久違的激勵感重回心間,人也變得振奮明厲起來。
兩個時辰之後,當雙方正激烈地唇槍舌劍、旁徵博引,論證幽雲十四州歷史與歸屬時,鐺!一聲鳴響,眾人齊轉首望向聲源來處——沙漏已盡,時間到!
首輪談判沒有成果,只是互相試探,彼此亮出各自的條件,並且均是一付毫不退讓的模樣。
接下來五天裡,雙方又進行了三輪談判,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初步達成部分俘虜及擄人的交換,但重要人物的交換,依然未能談妥。尤其在幽雲十四州的問題上,金使態度強硬,寸步不讓,爭執到激烈處時,蕭仲恭更是引用了昔日與他一同降金的遼國舊臣、金國太傅、中書令左企弓,曾勸阻金太祖完顏阿骨打,勿依約將燕雲諸州交還北宋時的那首詩:“君王莫聽捐燕議;一寸山河一寸金。”
凌遠則冷笑道:“凌某隻聽軍主彈劍而歌‘一寸山河一寸血’,如果談判桌上得不到,那麼我們將不惜以血來換取河山!”
烏陵思謀大笑:“凌兄何曾聽過,女真人是被嚇大的?”
談判再度陷入僵局。
第六天,當蕭仲恭與烏陵思謀按往常一樣,早早來到真定府衙,準備進行第五輪談判時,卻發現會場空無一人。兩位金使初時不以為意,對天樞和議使不守時嗤之以鼻,但當他們從早晨等到中午,早餐那點油水都消化殆盡,肚子餓得咕咕叫都沒等到來人之時,才意識到不對勁。
當兩位金使怒氣衝衝闖進真定府衙,被衛兵攔下後,高叫著“馬知府此舉何意”之時,馬擴應聲施施然出現,負手淡然道:“好叫二位使者得知,凌副總參謀長,已於昨夜奔赴霸州前線。想來此刻應當揮師越過白溝,兵臨涿州城下了。”
蕭仲恭與烏陵思謀目瞪口呆,愣了足足十息,才異口同聲怒喝:“訛詐!這是**裸的訛詐!”
“不!”馬擴嚴正昭示金國二使,“一寸山河一寸血,如果你們不肯給,那我們不憚用血來換!”(未完待續。。)
第四百零五章 以戰促和
(大盟厚賞,以本章節最後一句敬之“如此,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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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烈當然不是玩什麼政治訛詐,而是動真格的。
金國不是南宋,絕不可能僅僅靠武力威脅加口頭恐嚇,就能令其乖乖就範的——哪怕現在這頭從白山黑水中闖出來的野狼,正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創,急需休戰,舔抵傷口,卻絕不會輕易低頭。
受創的野獸不肯伏首就範,該怎麼辦?
狄烈的方法只有一個:打!
打到它起不來,服輸求饒為止,是不是心服不管,反正你得口服。
天誅大軍自打渡過黃河之後,追擊千里,竟未撈到一仗,數萬敵軍,全讓女兵收拾了。這口氣,憋得真是難受。全軍早就摩拳擦掌,等不及要收拾金人了。
天誅軍的糧秣儲備,或許不足以令四萬大軍全線出擊,深入金國腹地,但支撐大軍將近在眼前的幽雲十四州打下來,還是足夠的。更何況,出擊涿州的軍隊,只動用了第一整編師的兩個混成旅而已。
七月二十九,天誅軍最強拳頭——楊再興第一混成旅、張銳第二混成旅,越過邊境線白溝河,雷霆出擊,分兵直取涿州東、南兩大門永清、歸義二城。
此二縣城內,各有一千軍兵守城。這些軍兵的戰鬥力,連三流就算不上。對上天誅軍最強兩隻拳頭,下場可想而知。
一天!只用了一天,兩城就被天誅軍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