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2部分

一天。

羅綺流黃

回家路上兩個人渾身都是溼的,唯有摟在一處打哆嗦的份兒。他笑得不懷好意:“不如咱們把溼衣裳脫了?”我狠狠地掐他:“當我是傻子?”

他扭頭撅嘴:“不識好人心,回頭受了寒可別怪我。”我把頭靠在他懷裡笑了,他還是個小孩子。

半夜我就發了燒。夢到和一個男人在雪地裡玩鬧,是我夢裡那個人,他溫柔地叫我夏末。他一回頭嚇得我心跳都停了,竟然是胤禩。我忙向後退,跌倒在一個人懷裡,回頭看是胤禛,他慢慢攬住我,叫我初九。

從這個可怕的夢裡醒來,我又鬱悶了。胤禩的神情分明是愛我的,這怎麼可能?胤禛也分明是愛我的,可初九又是誰?我想我大約是變態了。

胤禟藉口養病把我圈在家裡,正月裡各種應酬聚會統統不准我參加,只有哥哥榮泰被放了外職,走前來看了看我。

他見著我才放了心:“都說你病的什麼似的。”我只有乾笑。我病?胤禟有疑心病才是。

“早好了,他一直讓我多養兩天。”

“阿瑪聽說了柳兒的事,氣得了不得,直嚷嚷要把他們一家都攆出去。”榮泰遲疑地看我:“你既沒發話,我勸阿瑪息事寧人的好。”

我並沒有完全放下,卻還是點頭:“你做得對。就怕他們以後在府裡也待不住,索性你走時把他們都帶上,到了杭州讓外祖安置他們。”到處都不缺看主子臉色下菜碟的人,他們再在董鄂家呆下去絕沒什麼好果子吃。榮泰答應了,走前囑咐我好生休養。

柳兒見了我就戰戰兢兢,我只得讓良辰帶話給她,還特意吩咐不用過來給我磕頭了,沒得再讓她擔驚受怕。

我都睡了一覺了,胤禟才回來,站在屋子正中自己解衣,我打著呵欠從被裡探頭:“怎麼不叫人進來伺候?”他一邊脫斗篷一邊回頭看著我笑:“你不是睡下了嗎?”

我長嘆一聲披衣下炕幫他,一近他身我就直皺眉:“你又到哪胡鬧去了?一股胭脂頭油味。”他笑著蹭上來:“吃醋了?”

我推他一把,坐回被窩裡趕他走:“走走走,洗乾淨了再來。”

他一腳門裡一腳門外威脅我:“你得想好,出了這門我可就不一定回來了。”

我索性躺下,把錦被拉到頭頂:“正好,今兒要不回來,以後一輩子都別回來。”翻身向裡不去理他。

朦朦朧朧快睡著了,被他從背後抱住。他一身清爽的香胰子味,想必洗過澡了。我把他摸上來那隻色手打掉:“還回來幹什麼?不有的是去處?”

那手再接再厲攀上來,在我耳後吐氣,低低的笑:“別這麼厲害了,全京城都知道你是條母老虎,晾得這一府女人守了活寡。”我轉過臉來伸手勾著他的頸子親了一下,笑得很妖冶:“哦?這話奇怪了,是我管著不許你去?”

他壞笑著把我拉近身緊緊一貼:“那你這是準了我去?”我撇嘴放開手:“快走吧,知道你身在曹營心在漢。”他在我頸窩咬了一口:“都這樣了,我還走得了?”

*******************************************************************************************************************************************************************

頭天折騰得太晚,早上宮裡來了人,又緊趕著進了宮。一回來就倒頭睡回籠覺,睡醒了他就抱怨我:“都是你害的,差點在睡在皇阿瑪跟前兒。”又亮胳膊給我看:“看看,這是老十怕我睡著了掐的,這是我自己掐的。”

“你們兄弟結伴去花天酒地回來晚了,倒賴我?”我忍笑擋開他的胳膊。

他笑得很欠揍:“你也少得意,這回老十笑話我笑話的可不輕,不用幾天連天橋說書的都能知道,你就等著出門兒丟人去吧。”

我不以為意:“我被你拘著出不了門。縱有笑話我也聽不見。”

“誰說的?這個月初十就是八哥的壽辰,說什麼也躲不過的。”他一邊笑一邊把我拉過來圈在兩臂間。

一想要見胤禩我心裡就發煩,掙了幾下:“整日這樣歪纏,也不嫌累得慌。”他倒不笑了,仔細看看我,又低頭看看我的肚子:“倒提醒我了,怎麼還沒動靜?”

他說的是孩子,我卻不太在意,只調侃他:“是不是早就盼著離我遠遠的啊?